席子恒笑而不答,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因为只有那些不了解吱吱的人,才会认为她是疯癫之人。
绝狠的决定
次日早朝,祁修年一如既往稳坐龙椅之上。叶思蕊则扮成小太监服侍左右,她不可能像祁修年交代的那样坐视不管,都是她的亲人,一个都不能出事。早朝上,她从始至终没多看七王爷祁修正一眼,就是怕自己忍不住一刀宰了他。
祁修年早已罗列了新官上任的名单,今日就是宣读之日,虽然有些伧俗,但时间急迫刻不容缓。小路子嗓门洪亮的逐一宣旨。新上任官员领取头衔后即刻返回各自城镇上任,一刻耽误不得,即刻出京。祁修年要保护这批新官员,在京城多逗留一日便危险一日。
五王爷上前一步:“启奏皇上,那些贪官家眷如何发配。”
祁修年看向四王爷。四王爷则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莫非只盯上他的了啊?
“朕近日琐事繁多,这些小事就由……大王爷与六王爷一同处理吧。”
大王爷一听这话可乐了,因为善后之事是个肥差,肯定能搜刮不少油水,但他生性胆小,再加上昨日一闹,他最多往自己怀里揣一点点。
“若无异议,两位王爷即刻出京。”
两位王爷则上前领命。
祁修年揉了揉眼眶:“四王、五王上前一步。”
“臣在。”
“两月后,乃皇太后寿辰,朕命你二人调兵遣将,在皇太后大寿之日摆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寿贺军阵,一字排开八个大字——日月同辉、春秋绝代。半月之内,朕要见到一万重甲兵驻扎城外,可困难否?”
四王爷与五王爷互相一眼,虽有些为难,但……“谨遵意旨。”
叶思蕊微微一怔,祁修年这是借机寿宴之名向城外调兵,城中百姓自然不会惶恐不安,现在几位王爷全部被弄出城,就剩下祁修正一人扑腾了,好主意。
而七王爷祁修正依旧不露声色地与几位哥哥道别,还惺惺作态地叮嘱几位哥哥路上小心。他或许有所察觉,但皇子祁静鸢在他手中,他无需自乱阵脚。
待退朝
祁修年单独将祁修正叫到御书房,大门紧闭,只有他二人独处。
祁修正面色平和地坐在一旁,等待祁修年兴师问罪。
祁修年抿了口茶,随手拿起一只毛笔在手中把玩,在祁修正面前,做了个笔杆的翻转花式。
此花式,乃祁修正儿时交给祁修年的笔杆玩法,当时看他一人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所以让他解闷玩,只是未想到,竟然成为祁修年手中的小动作。
祁修年放下毛笔,从画筒中取出一把折扇,折扇上血迹斑斑……再次勾起祁修正的回忆,七、八年前,当时他与祁修年正在玩耍时,因玩具争吵发生口角,他当时一气之下用木剑打了祁修年几下,却不慎打破了祁修年的额头,当皇太后大发雷霆治罪时,祁修年则拿起这把折扇向自己额头敲打,谎称无意中刮倒扇子竹片自己弄破了,未擦拭的鲜血也就沾染在扇子上。
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因为两人只差三岁,祁修年自小就喜欢黏着祁修正。祁修正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祁修年有所不知的是,他其实总是如履薄冰地陪皇上玩耍,即便他想独自清净会,但皇命难为,从小就被灌输了无数教条规矩的他,要向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磕头,一切都要听弟弟的安排,活得好似一只傀儡。
祁修正即刻将自己从儿时的记忆中抽出:“皇上,何事要吩咐臣去办吗?”
祁修年失望的扬起眸,凝视祁修正:“七哥,朕走到今日这一步,并不会感到快乐,因为朕肩上担负着整个王朝的兴旺,但是,虽由朕一人执掌大权,但七哥是否忽略了一件事,王朝从始至终都是属于祁氏皇族的?”
祁修正故作疑惑地抬起头:“天下是皇上的,皇上却并不属于黎民苍生,皇上又何出此言呢?”
“朕知晓七哥辞藻造诣颇深,朕只是想问七哥,愿不愿与朕说些大白话、大实话呢。”
“皇上请直言。”
“朕就是个凡人,有七情六欲,需要亲人的关怀,但为何我最信任的人,一个一个出卖朕?朕只是在反省,为何做人如此失败呢,所以请七哥前来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