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恒将她拉到腿边,轻柔地撩拨她脸颊上的几根发丝:“吱吱可是爱慕皇上?”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喜欢他?!”
席子恒见她反应过激,不由畅然浅笑:“那就好,实不相瞒,吱吱可是为父从皇上手中抢回来的,呵呵,而为父一直为此事深感不安。”
“……”叶思蕊终于明白席子恒在发愁什么事。他真把自己当亲闺女看,又怕闺女真有了意中人,他这当爹的却无意间从中阻挠,还真是!……好不爽快的男人,就这点事也能憋一路。
叶思蕊本想再说点什么,可突感一阵翻胃恶心,她捂住嘴向门外跑去,但那种不适感即刻消失了,她返回客房,可刚走出几步又开始难受,反复几次后,她彻底懵了……叶思蕊伫立原地,额头渗出冷汗,不会吧,不会这么点背怀孕了吧?
“怎了吱吱?”席子恒见吱吱脸色苍白,疾步夺门而出,关切地摸了摸她额头:“哪里感到不适?你先回屋躺着,为父先给你请郎中去。”
叶思蕊一把拉住席子恒,怔了三秒,突然原地跳了两圈:“我没事啊,呵呵。”
席子恒神色依旧焦急,他将叶思蕊拉回房中,又替她盖在棉被,随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守护。他轻拍着被面哄闺女睡觉,轻声诉说道:“吱吱感到不舒服或有何心事一定要让为父知晓,正如吱吱所讲,父女之间不该有所隐瞒。”
“……”叶思蕊违心地应了声,可有些事她不能实话实说,正因为怕哥担心。
※ ※ ※
到夜深人静的时,叶思蕊偷偷溜出知府家宅,她都向丫鬟打听好了,城西有位郎中晚上也看病,所以她迫不及待地直奔郎中医馆而去。
老中医慢条斯理地坐下身,咳嗽两声缓缓饮茶,待喝完茶又颤颤巍巍地挽起袖口,挽起袖口后有慢吞吞地捋捋胡须,之后才龟速扶上叶思蕊的手腕:“先把个脉吧……”
“……”老大爷!你还能再墨迹点么?
一刻钟后
“从脉象上看嘛,姑娘气虚两亏,肝火旺盛……”老中医吹了吹茶叶沫,并无再开口的意思。
“需要吃点药吗?”叶思蕊心有戚戚焉地舒口气,还好不是怀孕。
老中医缓慢地摇头:“姑娘日后要控制脾气,否则对腹中胎儿有影响……”
“?!”……叶思蕊呛咳两声,顿时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哐当”一声拍在桌面上:“给我开一副打胎药。”
“?!”……老中医呛咳不止,猛捶胸口顺气:“老夫只会救人不懂害人,敢问一句,姑娘为何如此绝情绝义、蛇蝎心肠、心狠手毒地,斩钉截铁地对未出世的孩童下此毒手呢?”
靠,他可以再多用点形容词。
叶思蕊显然不为所动,心平气和询问道:“那请您告诉我,哪有卖堕胎药的?”
老中医倒抽一口凉气:“堕胎是犯法的!姑娘难道有所不知?而且姑娘还未告知老夫,你为何做出如此绝情绝……”
“够了!”叶思蕊差点一巴掌呼在老头嘴上,她又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面上:“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叶思蕊猛然举起拳头:“我瞬间拆了你的招牌,砸了你的医馆!”
老中医被揪着脖领子,顺便又帮叶思蕊把了把脉:“肝火,极为旺盛哟,啧啧……”
叶思蕊不可能真殴打老年人,此刻唯有气哼哼地松了手,她怒步跨出门槛,只感黑兮兮的天空更为阴沉压抑,她仰起头,无语望天……肚子会一天一天变大,瞒不住多久,到时她跟哥咋解释?——我有了,皇上的,over。
她坐在道旁的小石块上,可以想象席子恒听到这番话后的复杂表情,震撼、惊悸、迷惘、忧愁、忐忑……反正不会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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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追妻行
第二日清晨
席子恒起身打开房门,惊见吱吱汗流浃背地在院中跳绳,看情形,似乎跳了很久。席子恒柔和浅笑:“莫跳了吱吱,身体可好些了?”
“我好着呢,哥早上好。”叶思蕊停止跳跃,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不知道能不能把孩子蹦下来,但愿这招数有用,更希望祁修年不要知道她所做的缺德事。虽然这孩子是无辜的,可她也很无辜啊,古代不流行未婚先有子这一套,会遭万人唾弃,再下猪笼淹死。
席子恒脸上才刚展现出安心的笑容,却见吱吱捂胃跑开。他不明所以地蹙起眉,莫非是吃坏东西了?可身子不舒服为何要掩饰呢?
他跟到后院,吱吱正巧背对而蹲,一手扶树,干呕不止。席子恒急忙回屋取来一壶茶,待他走回时,吱吱已依在墙根旁休息。他倒了杯茶递给吱吱:“还是请个郎中吧,为父甚是担忧。”
“我真没事,就是那个,胃有一点点难受……”叶思蕊一口喝干杯中茶,即刻转移话题:“哥不用去监视知府吗?或者查查账目。”
“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为父正是在守株待兔,若知府为人清廉自会心中坦荡荡。”说罢,席子恒背对叶思蕊蹲下:“上来,为父背你回房。”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听起来还挺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