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斐看着早早起床,烧水煮饭洗漱做得井井有条,还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着他和陆爷爷的陆星沉,心里有一点点难过。
他喜欢的人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对平穷和苦难安之若素。
可他看着难受。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靠近一月份,这个省份本来就地处北方,天气很冷,陆星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一点迟疑。
他忙完了这些事情后,把小猫抱起来,暖呼呼一团放在怀里,然后有点忧愁地看着门窗。
棚户区的屋子没法指望有多结实,有缝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这在夏天没什么,冬天却不行。
陆星沉虽然是小小一个,却已经知道吹了冷风要生病。
附近的人都说,两条街外的张奶奶就是被冻得生了病,然后活生生拖死的。
陆星沉想到爷爷的身体,忧心忡忡。
今天外面在下雨,不算很大,但因为是冬天,冷得人骨头缝都在发抖。
方令斐把自己团成一团的身子往陆星沉的怀里拱去,陆星沉觉得他暖和,可他觉得陆星沉才是真的暖和,在冬天也像一个小火炉。
把乱动的小猫按住,陆星沉严肃地教育他:“不能乱蹭,衣服会乱。”
是的,陆小朋友动手给方小猫做了一件衣服。
陆爷爷冬天一到就犯咳嗽,小猫又太小太弱,全靠皮毛,很可能在冬天冻死,小小的陆星沉现在不但忧愁爷爷的身体,还忧愁小猫的体弱,是这个三口之家很合格的一家之长了。
为了叫小猫顺利熬过冬天,陆星沉想起了以前走很远的路,去步行街的时候。步行街附近有一个小区,小区里常常有人牵着干干净净被打理得很漂亮的狗遛,那些狗身上就穿了小衣服。
陆星沉也想给小猫缝一件小衣服。
爷爷眼睛不行,他把那个纸盒子里的八块糖全部送给了和他们隔了三家子的李奶奶家。
李奶奶接了许多缝补的活儿,陆星沉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她做。
看了好几天后,回来自己拿起针,开始磕磕绊绊缝衣服。
中间也好几次扎到自己的手,那时候方小猫就会绕着他的腿先蹭蹭,然后又不断转圈圈,还会伸舌头在他的伤口上舔舔。
心疼,却又有点美滋滋。
【嗨呀,系统,我媳妇给我缝衣服啦。】
1号呵呵冷笑:【你怕是忘了在床上的时候。】
方令斐老脸一红,毛炸了起来,恨不得挠系统几爪子。
陆星沉手艺自然是没有多好的,但穿上了却舒适又暖和,方小猫坚决不承认是他的心理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