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当储备粮——非常有食物储备计划的陆大宝宝想。
安顿好了食物,陆星沉打算继续往上爬。
方令斐拽住他。
虽然不知道陆星沉现在是什么状态,但很显然不适合被人看到,现在上面绝对不止一两个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拦陆星沉上去,在陆星沉扯开他的手,又继续往上爬了一两步的时候,突然张开手:“要抱抱吗?”
风把这四个字带到陆星沉耳边。
树叶沙沙作响,黑暗寂静,悬崖峭壁上有一株孤独生长的树,树上坐了一个俊美又狼狈的青年,他张开手,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摇晃,问初初觉醒,没有记忆的妖族:要抱抱吗。
陆星沉不记得这句话,但它像一尾鱼,跃出记忆河流,溅了他一身名为熟稔的水。
他折了回去。
方令斐没有想到这四个字能让他回来。
他下颌放在陆星沉肩上,轻轻闭上了眼。
四年前这个人回来的夜晚,他说:“要抱抱吗?”
陆星沉没有留下。
四年后悬崖几度命悬一线,他也说:“要抱抱吗?”
陆星沉回来了。
他没有记忆,只剩本能,但却回来了。
插在方令斐血肉里的刺,四年来他给自己竖起的心墙,一遍又一遍强调的憎恶,在这一个瞬间尽数崩塌。
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原地画下一个圈,蹲在里面,固执地等一个人,等一个答案。
不想离开,不甘心离开,不舍得离开,时光漫长,看不到终点,他像一个空壳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支撑。
爱刺伤了他,那就只剩下了恨,只剩下了憎恶。
因此他憎恶陆星沉。
但那个人回来了,这场等待有了终点。
母亲十多年漠视方令斐没有哭,被亲人虐待方令斐没有哭,陆星沉说分手的时候方令斐也没有哭,然而却在这一瞬间,安安静静地、热泪盈眶。
怀中的人温暖鲜活,不是四年前被暴雨打湿的幻影,不是再度重逢沉稳矜持的面具,也不是从树上坠落时重伤垂危、满身伤口仍旧微笑的漠然。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陆星沉说,“哭什么?丑兮兮的。”
方令斐:“……”
“在为你傻了而哭。”
眼睛里和发尾的火焰都没有了,指甲也变成了正常长度,显然陆星沉找回理智了。
他有些诧异:“我怎么回到树上的?”
方令斐:“爬上来的。”
“……你在开玩笑?”
打开手机电筒,方令斐给他照了照山壁上那从底下延伸上来的两排五个洞。
“知道那是什么吗?”
陆星沉有点艰涩地问:“什么?”
“是你留下的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