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y(u刘召安说:“你确定不是那陆辞秋在耍你?”
“她根本不知道尔念同我的关系,我没有露过面。”
“兴许人家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点名而已。玉娥啊玉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今晚到这里来,只怕也在那陆辞秋的算计之中。你们都被她给骗了!”
“不可能。”
李嬷嬷一直摇头,“你是瞎说的,你就是不想给尔念换血。那陆辞秋也不可能如此聪明,她小时候被我下过药,人一直傻乎乎的,哪能想得出来这种弯弯绕绕的招儿。”
“你还以为当初那药下成功了?”
刘召安觉得李嬷嬷简直是个白痴,“你若真把她给药傻了,她就成不了神医,学不了那么多医术,南岳皇帝更不可能把一个傻子订给他最心爱的十一儿子。快走吧!再不走怕是要来不及了,陆辞秋不会放过你的。”
李嬷嬷被赶走了,出门时失魂落魄的,连驿馆的守卫跟她说话她都没理会。白沭去跟着李嬷嬷了,陆辞秋却没有移动,依然盯着刘召安在看。只见刘召安在屋里头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轻轻推开窗子。不多时,有个人影顺着窗子爬了进去,到他跟前说:“主子有何吩咐?”
刘召安淡淡地道:“刚刚那个人,杀了。”
人悄无声息地走了,陆辞秋轻轻将瓦片盖上,飞身就下了屋顶。燕千扬也跟着下来,二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对方,直到看见他快要追上李嬷嬷时,陆辞秋眼睛一眯,甩手一枚麻醉针扔了出去。那人猝不及防,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到了地上。白沭从暗处现身出来,前面走路的李嬷嬷也站住了脚,回过头一脸震惊地看向陆辞秋。就在这一刻,她似乎从来都不曾认识过这位陆家二小姐。李嬷嬷下意识地步步后退,陆辞秋动作缓缓地步步向前。终于李嬷嬷脚绊了一下,摔倒了。陆辞秋就在她身前蹲了下来,轻轻开口道:“许多年以前,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李嬷嬷慌乱地摇头,“没,没有,我没有给你吃过药。”
“哦,没有。”
陆辞秋也不着急,再问,“这些年你在裴家和陆家,都向那怀北使臣透露过什么样的讯息?北地那一战,还有我外祖父丢失的布防图,与你有关系吗?”
李嬷嬷还是摇头,“真的没有。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我能管得着的!何况我在京中住了许多年,跟裴家早就没有多少联系了,布防图的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他留你在京中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随时向我打听陆相的消息,包括陆相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经常同什么人往来,甚至府里这些夫人姨娘他最宠爱谁、这些少爷小姐他最喜欢谁,都要详尽的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他问这些事做什么,左右不过是因为老爷是丞相,他们想多了解一些吧!二姑娘,我知道错了,二姑娘你饶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同他往来了。二姑娘饶命!二姑娘饶命啊!”
她一边说一边跪下来磕头,磕头的时候身子自然而然地往前探,在磕到第五个头的时候,突然之间整个人就朝着陆辞秋扑了上来!燕千扬与白沭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小心!”
同时人也跟着飞身上前。一把锃亮的匕首伸向了陆辞秋,李嬷嬷那张前一秒还惊慌失措的脸,眼下已经万般凶残,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陆辞秋!可惜杀人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杀陆辞秋这种人。当初三十名怀北死士都没能将她弄死,就凭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得逞。她甚至连陆辞秋是怎么躲的都没有看清楚,只知道自己一刀刺过去时,陆辞秋一下子就不见了。就好像整个人在她眼前凭空消失一般,吓出她一身的冷汗。白沭和燕千扬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白沭松了口气,他怎么忘了他家主子有这一手了。燕千扬也松了口气,他替一个鬼着什么急?陆辞秋再出现时,人就在李嬷嬷身后,抬手一针刺入李嬷嬷后颈,李嬷嬷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到地上,然后人就愣在那里,不倒也不起,只愣愣地在地上坐着。陆辞秋揪着她转了个圈,二人面对着面,她歪着头看这老太太,许多事情开始快速地在脑中复盘。这老太太在到裴家之前就已经跟了怀北国那位刘大人了,所以她是有目的地进了裴家,又有目的地进了陆家。她知道陆萧元跟怀北国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将北地布防图这么要紧的东西透露给怀北,做出叛国的举动。只是她一直也没想明白陆萧元这样做的动机,所以她一直钓着这李嬷嬷,想从李嬷嬷这条线牵出更多她想要知道的秘密。但是很可惜,从李嬷嬷口中是问不到什么的。对方十分谨慎,并没有向李嬷嬷透露太多,甚至关键的事情一句都没提过。这些年李嬷嬷一直都在单方向的为怀北人做事,所得到的回报,也不过就是对方时不时地接济一些银子送到她手上,让她能养女儿,养外孙女。哦对了,李嬷嬷还有个儿子,被那位刘大人养着呢!她不甘心,伸出手在李嬷嬷眼前晃了晃,手指看似无规则的扭动,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催眠术正在施展。手指与怀表,其实并没有根本上的区别,用手指替代怀表,只要掌握好方法,同样可以使人进入到催眠状态当中,问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陆辞秋观察着李嬷嬷的双眼,当瞳孔涣散到一个节点时,她的问话就开始了。她问李嬷嬷:“当年你在北地进入将军府,目的是什么?在裴家的那些年,都为怀北人提供过什么样的信息?”
李嬷嬷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机械般地回答着陆辞秋的问话。她说:“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召安抱走了男孩,只把女儿留给我。并以此威胁,让我卖身为奴进入将军府。目的就是观察将军府内部地势与布局,并且观察裴家所有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