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咦?陆辞秋惊讶地顺声望去,隐隐嗅到了茶叶的味道。门外进来一位粉裙姑娘,手里拿了把团扇,年纪不大,看起来跟她们差不多,长得……怎么说呢,好看还是好看的,可那眉妆和眼妆画得,尾处微微向上挑着,唇染得也过浓,怎么看都有一股子风尘味道。团扇明明拿在手中,却根本不用来遮挡自己。她一进来就直接跑到了燕千绝面前,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都快掉到燕千绝身上了。“表哥何时来的?许久未见,可有想念柔儿?”
陆辞秋觉得有八卦可看,还有点小激动。但激动之余还有点儿不太开心,因为燕千绝也同样的看向那姑娘,还很仔细地打量,倒的确像许久未见的注视。陆辞秋的脸有点沉了,那姑娘的脸却愈发的红润,微微垂头,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燕千绝。直到听见燕千绝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江家?”
前一秒还沉了脸的陆辞秋,后一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姑娘一脸委屈地看了陆辞秋一眼,陆辞秋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了,于是憋着笑说:“抱歉,你继续,继续。”
粉裙姑娘就又跟燕千绝说:“表哥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柔儿呀!我们小时候常在一块儿玩的,这也就是一年多未见,表哥就这样子问人家,还当着外人的面,柔儿不依啦!”
她说着就要去扯燕千绝的袖子,结果修染手快,直接一剑挥了过来,把她的手生生隔住。“姑娘自重。您那爪子要是再往前伸一下,我手中这柄剑可就不客气了。还有,你口中的外人可不是什么外人,那是我们十一殿下的未婚妻,是我们宣王府未来的女主子。”
粉裙姑娘明显受了惊,眼眶一下就湿了,但还是用拐了十八道弯的声音叫了句:“表哥。”
燕千绝一脸不耐烦,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见那姑娘放弃与他对话,开始冲着陆辞秋开了口:“姐姐就是那位被皇上赐婚给我表哥的陆家二小姐吧?我知姐姐大我一个月,便自作主张叫了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怪。因为两家有亲,所以我与表哥打小就更亲近一些,姐姐不会在意的吧?就知道姐姐人最好了,以后柔儿也会对姐姐很好的。”
陆辞秋差点儿没吐了。世上当真有这种女子啊?她一下子有点儿不会玩儿了,这话该怎么接呢?“要不你再说点别的吧!”
燕千绝却将话接了过来:“你说你比我们阿秋还小一个月?”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又向这位柔儿姑娘看了过来,一边看一边摇头,“比阿秋还小吗?可为何看上去竟像是比阿秋要大上个五六岁的样子?你今年二十几了?”
柔儿姑娘一跺脚,“表哥,你一惯会逗人家。”
燕千绝冷哼,“你说本王打小就认得你,可是本王却对你没有丝毫印象。在我燕家所有亲戚中,也从未听说过还有你这么一个表妹。冒认皇亲是死罪——”说完,他看向修染,开口吩咐,“先押了,容后再审!”
修染二话不说,收了剑,一把就押了柔儿姑娘的胳膊,直接给背到后面去了。柔儿吃痛,“啊”地一声惊叫,江小柳也跟着叫了一声:“哎!”
燕千绝的面色从不善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他斥问江小柳:“你带回来的人?”
江小柳有些着急,想说不是,但“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被押住的柔儿还在挣扎,她哭着对陆辞秋说:“姐姐为何要这样做?你一定是妒忌于我!姐姐你不能这样,就算是宣王正妃,可未来的宣王府肯定还会有很多侧妃的。如今你还未过门,就拦着连自家亲戚都不让接近十一殿下,这样做是不对的呀!就算到了皇上跟前,也是说不通的呀!姐姐,妹妹我以礼相待,你为何要这样呀?”
陆辞秋更懵了,“明明是燕千绝下令押的你,跟我有啥关系?”
这女的脑子没病吧?“还有,你这一口一个姐姐的,从何叫起啊?且不说你看起来确实比我大好几岁,咱们只说这个认亲的事,冒认皇亲是死罪,冒认官亲也是大罪啊!我乃皇上亲封的永安县主,你若执意说我是你姐姐,那我可就要施行县主的权利,将你扣押治罪了。”
她说完,也跟修染道:“押着吧!一会儿送官。”
修染:“好的王妃。”
燕千绝又瞪向江小柳,“说!你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这种人?一天天的不学好,什么人都能混在一起,你爹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你要是不懂好赖,今日就随本王进宫去见你姑母,留在宫里让你姑母好好教导教导,免得在外头净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江小柳委屈死了,“不是我结交的啊!她真是我们家亲戚,不就是我母亲娘家的庶表妹家里的庶女吗?哎呀我也排不明白,反正她们家总说跟我们家有亲,一到每年的月夕就要把她送到江府来住上几日。”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那个柔儿一眼,“都说了让你在屋里好好待着,你跟着跑出来做什么呀?”
陆辞秋一听这还真是江家的亲戚,于是赶紧跟江大夫人说:“抱歉啊舅母,我不知道。”
江大夫人摇摇头,“不怪你。本也不是多亲近的关系,且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她每年都来,我也记不得还有这一号人。”
柔儿姑娘好生委屈,“姨母,柔儿心里总想着您的,您这样说柔儿真是伤心死了。”
说完,又看向燕千绝,“表哥你听听,姨母和小柳都承认了我是自家人,你怎么能说我冒认皇亲呢?还把我押了起来,很痛的,表哥,你快让他放开我呀!柔儿吃不了这样的苦。而且我们确实是见过的呀,每年月夕你到江家来,我们都有见面。我是红谷县的祝曼柔呀!表哥你前年送来的葡萄我还吃到了呢!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可不能说忘了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