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乾的脸上一沉,却是冷哼一声道:“分明是你在此狡辩,事到如此竟然还不招认,给本官狠狠地打!”
“刘尚书,此举……”徐贡元有心维持徐瑛,便是扭头想要劝阻刘体乾道。
刘体乾仿佛是吃了称铊铁了心,当即狠狠地怒斥道:“闭嘴!”
徐贡元终究只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卿,被这么一呵斥,却是不敢出言顶撞。
汪柏看着刘体乾态度上的变化,却是宛如局外人般,静静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啪!啪!啪!
两名身体高大的衙差感受到刘体乾的强烈意志,便是将手上的杖棍举得更高,然后狠狠地砸在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上。
由于刑部衙门的板上带着细勾,在扬起板子的时候,还会挑起屁股上的细筋,却是加大了受刑之人的疼痛感。
啊……
徐瑛的屁股已经被打得稀巴烂,但仍旧感受到那一种钻心的疼痛,却是继续发出杀猪性的惨叫声。
刘体乾对着徐瑛的叫声充耳不闻,却是冷冷地望向爬在地上的徐瑛道:“徐瑛,别以为你不招认本官就拿你没办法,本官有的是让人招供的手段!”
“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招!”
徐瑛跟自幼丧母的徐璠不同,从小便含着金钥匙出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现在感受到刘体乾的强烈意志,当即便是连连求饶道。
这……
徐贡元原本还想着该如此护住徐瑛以报答徐阶的提拔之恩,只是听到徐瑛竟然招了,亦是不由得傻眼了。
若说徐瑛打死不承认,那么这个事情只会陷于僵局中,毕竟徐光年并不能拿出实际性的证据,案子日久也不知从何查起。
只是偏偏地,这位徐三公子如此的不知轻重,却是连一顿板子都扛不住,竟然选择了招供。
汪柏看到徐瑛竟然招供,亦是愣了一下。却没想到这个难题竟然给刘体乾给破了,不由得古怪地扭头望了一眼刘体乾,还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让他画押!”刘体乾的脸色不改,对着旁边的人沉声地吩咐道。
徐瑛心知自己签字画押会带来极严重的后果,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犹豫,只是上前的衙差直接帮着他将手印按了上去。
徐体乾看着送上来的文书,亦是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乌纱帽算是保住了,然后扭头望向汪柏温和地道:“汪总宪,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我们今日便递上结案文书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徐党注重是要彻底毁灭,而汪柏是林晧然的心腹之一,而今他亦是想要跟汪柏修复关系。
“一切听凭刘尚书安排!”汪柏自然是乐见如此,当即便从善如流地道。
徐贡元虽然有心要报答徐阶,现在却是只能将这个事情到一边,亦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瑛被送上断台头了。
三司会审的结果很快公之于众,徐瑛承认了毁堤淹田的事实。
农事是数千年来的根本,而水利更是王朝的命根,各朝各代都极度重视百姓的生产。徐家竟然通过毁堤淹田的方式,从而达到侵占田亩的目的,已然是受到世人所不容。
特别在这个案件中,毁掉的白鹤堤还直接淹死了数百名白鹤村村民,这无疑是加重了徐瑛的罪行。
经过三人的商议,很快便将结案文书上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