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芳听到这话额角直跳,她都舍不得吃的糖块,就喂了这小畜生,凭什么!
但说话就是一百块啊。
孙连芳死命咬着嘴。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经把沈穗千刀万剐、丢进油锅来回伺候好几遍。
沈穗泰然地拎起暖水瓶,倒了点热水,又从橱柜里翻出一条崭新的白毛巾。
毛巾丢到热水里打湿,温热的甚至有点烫手。
在手里来回倒腾了几次稍微凉了点后,沈穗这才拿起湿热的毛巾去擦额角的伤口。
毛巾温热,碰到伤口一阵刺痛。
沈穗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却又觉得疼得好,疼得妙。
记住这疼是孙家人给的,哪天等自己有了本事,也让孙连城他们尝尝这滋味如何。
瞧着沈穗不紧不慢的擦伤口,那白毛巾染了血污,就这么被糟蹋了。
孙连芳慌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家的东西都在哪里?”
这不对劲啊。
沈穗就像是在这个家里生活过似的,什么都知道。
知道家里的好东西藏在橱柜上面,一下子就找到了抽屉里的新毛巾。
沈穗冷笑一声,“一千二百块。”
她趁着这机会洗了洗毛巾,顺带着给俩孩子洗脸——
娘仨儿坐老绿皮火车过来,到了省城的火车站又打听了大半天,到底不舍得花那一毛钱坐车,愣是走了两个半小时摸到了孙连城家。
简直像拾荒的。
这么一洗,毛巾看不出原本颜色,盆里的水也都脏成了臭水沟。
端着脸盆塞到孙连芳手里,“去把水倒了。”
孙连芳怒了,“你在胡说什么?”
这是在指使自己干活?
凭什么!
她在家都不干这些的。
“信不信现在大院里左右邻居都在看着,你真的要我出去?”沈穗作势要抢过脸盆,“也成,让大家都知道,我是孙连城的媳妇,孙连城你可别怪我,你亲妹妹想看你倒霉。”
“还不快去!”孙连城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妹妹,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孙连芳还真没干过啥粗活,气得脸上一阵红白交织。
偏生沈穗还特别好心的提醒,“注意情绪,不然左邻右舍又得说闲话了。”
孙连芳气得跺脚,端着脸盆扭身去开门倒水。
院子里还真有邻居看着她家这边。
这让孙连芳有点慌,连忙把门关上,快步走到孙母身边小声说道:“妈,外面……”
沈穗也不着急,瞧着母女俩那惨败神色,“行了,劝你们最好赶紧去筹钱,不然今天傍晚我不去跟人汇合,你们家孙连城的婚事怕不是得黄。”
瞧着孙连城脸色铁青,沈穗笑眯眯道:“工作怕是也前途渺茫啊。”
孙母听到这话心口疼,“沈穗,你跟连城好歹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中间还牵扯着俩孩子,难道你想要这俩孩子也恨他们爸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