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或许是真的。。。。。。”
他嗤笑道,露出发黑的牙齿和腐化的牙龈。
“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阿尔卡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听见到了警用飞行器低飞的声音。
“基金会已经知道了那些宝石的真正去向,别以为他们不会在你身边安插卧底。。。。。。你也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宝石?
维克多想起了那枚绿宝石戒指,以及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种种异状。
由始至终,环绕着帮派与阿尔卡朋之间的问题,总是与宝石息息相关。
然而,这并不是他此刻需要管顾的事情。
监狱骚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警察,接连的爆炸和起火在监狱中部陆续造成了混乱!
想要干掉那两名副手,自己必须得使些阴招!
“银手”松开双臂,垂直落在草地上,然后,看见了意外的发现。
一套皱巴巴的警卫制服正斜挂在一根隐蔽的树枝上,正是他昨天套在克利夫兰尸体上的那一套。
衣服内部裹着的躯体显然已被吃干抹净,但衣服却留了下来,闪亮的铜章被鹦鹉们当成了宝贝,连着衣物一同叼回了巢穴。
“看来,运气还没完全抛弃我。。。。。。”
维克多赶走鹦鹉,将警服取了下来,再度变成失踪的狱卒皮尔,趁乱混入了闻讯赶来的警卫之间,在他们之间逆行。
为了躲避硫化氢,“苍鹰”和“火蚁”应该都会选择撤离走廊,前者依靠轮椅移动,应该很难跑得过蔓延的气体。
问题是,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办?
只有预测出他们的行动轨迹,自己才能发动真正有效的反击。
“老大,你还记得当年染料厂起火时的情形吗?”
红雀在他身边提醒道:
“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父母经营的工厂是生产硫化染料的。”
“对。那些染料会被批发到衣料厂和床品公司,用于漂染棉料。。。。。。”
维克多在一片混乱的空间和颜色中,回忆起了自己这混蛋的一辈子。他想起了向丽芙开枪的那一天,想起了女儿出生的日子,想起了丽芙虚弱而温暖的微笑和爬满汗珠的脸庞,想起了十个月前的不知所措,想起了第一次在酒吧听她的歌,舞台上铺着酒红色的天鹅绒布。
他回忆起了自己和卡密尔的第一次见面,对方差点被一枪子打穿下巴。他和自己在同一条街上打拼,嘴巴极其毒辣,那次对话让他产生的唯一念头就是拿枪打爆对方脑袋的冲动。
走马灯依旧在回流。维克多回到了自己偷偷离家的那天,回到了母亲走进祭品银行的那个小时,回到了父亲绞尽脑汁,该如何向一个孩子以尽可能委婉的说法解释“破产”这个词汇的那一分钟。
回到了闻到“死老鼠”臭味的那一秒。
一只真正的老鼠咬断了电线,火从工厂中层的电路室开始烧,触发了黄油哨兵,水蒸气飘进染料仓库,在高温下与一桶桶硫化染料接触。
当时,他在外面,看见工厂天台上站满了人,大声呼救,声音热闹得就像过节一样。
为什么他们都在楼顶?
当时的自己还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