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和他一样?”
“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他一样?”洋娃娃小姐被吓了一跳。
“他是会长的副手,这座镇子里的第二把交椅,而我。。。。。。我的职责只是在街上‘乞讨’,每天得到的钱平均不超过200烈洋。而且,而且有时候还会。。。。。。”
只见,瘦高个先生走向另一栋双层房屋,在宽大的双开房门前费劲地蹲了下来,用钥匙开了门,一点一点地挪了进去。在进屋的一瞬间,他的脑袋出现在了二楼的窗户后。
这栋屋子的二楼没有地板,两层楼被完全打通,以适应屋主长得吓人的双腿。
“他怎么变成那样的?”安东尼又问。
“我也不太清楚他怎么能变成这样。”洋娃娃小姐含糊其辞。
“好像,是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卷进了某台拉伸布匹的机器里,骨头断成了好几截。”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安东尼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味,那是从少女的手肘和腋窝下散发出来的,让人感觉相当别扭。
种种气味信标都在昭示着这座镇子存在某种问题,但他却一时嗅不出这种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我想在这多待两天。”
回到下城区,安东尼从窗户钻进了赫特森婆婆的房子,对赫尔克里先生说道。
“我正有此打算,我的朋友。”赫尔克里先生捧着被自己大卸八块的马丁先生的头,正准备放进赫特森婆婆新买的冰柜里去。
“这里有桩悬案,还没得到解决,这是我要留下的原因。你呢?”
“墨尔库林镇有问题。”安东尼平淡地开口道:
“但我不知道问题是什么。”
“那个女孩住的镇子?”
“伪装者”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去看看。据我所知,那镇子的管理者和友爱党之间也有些瓜葛。”
“你愿意帮我?”
“当然。这其实让我相当高兴,适当地关注外界有助你维持人性,而这将对最终的时刻产生更加积极的影响。”
“什么影响?”
“你会更加容易死去,但愿如此。”赫尔克里先生模棱两可地说,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
“帮我把这封信投去邮筒里,然后守在那儿,直到一名刀疤脸邮差将邮筒打开,取出信件为止。”
安东尼沉默地接过信封,从窗口跳了出去。赫特森婆婆刚好端着两杯热茶进来。
“请别在我工作的时候开我的门,我三十年前就说过了。”
“三十年前说过的话还能管用吗?”赫特森婆婆毫不客气地把茶杯放在刚才放过人头的桌子上,捶了捶自己的腰。
“你挺中意那小伙子的吧。我很少见你对别人这么宽容。”
“宽容只是情非得已的选择。”赫尔克里先生用脚踢上冰柜门,把马丁先生的脑袋关在了黑暗中。
“赫特森太太,您年纪大了,为了您的晚年幸福着想,是时候改掉你那爱八卦的习惯了。”
“人之将死,才更应该多把一些东西往坟墓里带啊!”赫特森婆婆打趣道。
“伪装者”猫在邮筒附近的尖顶房上,闭着眼睛,安静地感知着周遭的情况。他不再需要用眼睛视物,只要深深吸入一口空气,他就连房屋内部,地面之下,乃至每个人的身体都能“看”破。
半个小时后,他的鼻子内部出现了那位疤脸邮差的气味。他又高又瘦,十指细长,身上的那身衣服是属于别人的。一道伤疤从他的额头贯穿了整张面孔,又沿着脖颈垂直爬至下腹,仿佛将他整个人齐齐劈成了两半。
疤脸邮差打开邮筒,将内部的袋子直接取出,捆成一个邮包,背在肩上,径直上了一旁的邮政卡车,飞驰而去。
见任务完成,“伪装者”不再多作停留,径直飞跃过房屋和街道,再度来到了墨尔库林镇。
一阵豌豆炖肉的香气缓缓飘入了他的鼻腔。尽管这勾不起他的半点食欲,但依旧足以牢牢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