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策略是采取缓兵之计,通过更改拉票路线避开法尼尔区,直到社会对修正案的热度减退一部分。但是这会让一些对手有机可乘,指责和平党不肯正面应对关键议题,成不了大器。
第二种策略是转移重心,将交锋重点转移到修订案的其他条款,例如和平党占据优势的法律执行,城防和治安方面,但这同样是一种能被指摘的逃避选择,未必比前一个方案更好。
第三个办法被大部分人所看好,但它的成本也相对高昂,那就是通过推出一到两名“小丑”角色,巧妙地转移视线,化解争端。
而这些所谓的“小丑”,就是先前和瑞文进行过交涉的独立候选人们。
无政党的独立候选人当选的概率微乎其微,他们的作用主要在于充当政党要人的“挡箭牌”,通过收取巨额报酬,替他们分流民意,转移重心。
问题在于,这种暗箱操作很容易留下把柄,也不能排除对方两端通吃的极端情况。
“啧,这些办法都不行。”
瑞文透过空间缝隙偷听着讨论,啧了啧舌。
他不了解政治,但他了解比利的手段。对方有能力将顾问团队设想的任何一种负面影响无限放大,没有任何暗处的手段能被他放过。
“我去叫他们散会,早点休息。”齐格飞先生打开了房门。
“您有办法了?”
“不,可是刚才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齐格飞先生摇头。
“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齐格飞先生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非但没有找到突破口的兴奋,而是多出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见对方不打算回答,瑞文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房间角落的一本挂历。一只镶嵌在玻璃框内的电费手指正在不停摆动,计算着住客是否需要应超额用电支付额外房费。
一年,他心想。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生活了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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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队伍在工作日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生计岗位上。但当和平党乘坐的绿皮火车驶入车站时,他们又拿起藏在小巷里的横幅和纸板,聚集在了市政法庭外的菱形广场上。关于新一季修订案的决策大会即将在法庭内部举行,这同时也是两党候选人进行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让一让,让一让!”警察们在人群中穿行。
“依照区法第198条,公立场所大门十米以内不得被堵塞!”
人群在门口留出了一片扇形区域,照旧挤在广场上。瑞文伪装成一名安保人员,轻轻松松地走进了会议厅。
“安保措施做得还不错。就算会上有人试图对候选人不利,我也能够第一时间采取反制措施,不成问题。”
他无法干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只能尽己所能防范一切外在因素的干扰。
最后,他从衣袋中取出了两枚银片,经过仔细雕刻的花纹缝隙内填满了红色亚麻,黄金,人脸纹雪松和虚海水晶粉末的混合物。
其中一枚护符是给齐格飞先生的,上面的仪式语法和一个多月前他用于封印福尼亚黄金洞窟的一模一样,他亲自见识过那种力量。
空荡荡的大厅内很快就座无虚席。富裕党和友爱党成员鱼贯而入,占据了左侧席位,和平党与真理党则在右侧,这个坐席编排是由抛硬币决定出来的。
负责决议的区政府团队,众议院代表和市民代表位居中间。法尼尔区政府区长刚上任一个月,这份职责对他来说过于沉重。
瑞文站在齐格飞先生的座位左侧,揉了揉自己生痛的太阳穴,微微闭目养神。
忽然,他感觉整个空间重新恢复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