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礼仪宾馆,瑞文立刻叫来男孩和小伙子。免费蹭饭这种好事,他可不想落下同伴们。
没有露莎小姐撑腰,他并不打算孤军奋战。
礼仪宾馆提供的服务和丽人湖酒店大差不差。整整一天,几人泡在衣物,领带,扣子的海洋之中,不亦乐乎。宾馆里找不到适合金的休闲礼服,不得不请来裁缝现场定做。
“你一套衣服要消耗别人两套衣服的料子!”瑞文半开玩笑道。
“别担心。”
见对方有些紧张,他话锋一转。
“还有一大笔被我们遗忘的财富正静静睡在银行里,等我们去认领呢!”
1月30日,瑞文带着金前往沃幸屯银行,查看奥大发明公司的专利权所得。根据半年前签订的协议,他能够获得两成的专利所得,这些钱会自动存入一个独立的银行账户,并在那里进行低风险投资翻滚。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
瑞文看着存折上的数字,眉毛跳动了好几下。
空调和冰箱一个月的专利费是8000烈洋。近半年时间,共有不下五百间大小企业为这两种冷凝器买单。
“四,四百八十万烈洋?!”他诧异地看着小伙子,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短短半年时间,他们的共有资产总额已然突破千万!
“就算是在新德市,这也够得上中上阶层的水平了。。。。。。”瑞文心想。
当然,与年入千万的真正上流人士相比,自己还差了很大一段距离,但这至少代表,他瑞文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再缺钱用了。
“走,我们今天就坐火车到新区去,明天起个大早。”
瑞文数了数崭新的钞票,深吸一口油墨香味,将阿卜杜拉老人家的脑袋一一展平,收入皮夹,立刻买了两小时后的火车票,定了间不错的旅馆房间。
“卡梅隆,你进来,别被金看见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影子。
不带助手的躯壳实属无奈,他已经开始在对方身上闻到一些淡淡的腐败气息了。
绿皮火车悠悠上路。越是往北,天空的颜色就越是浓郁,犹如一瓶浓重的深墨。到后来,绿皮火车变成了蓝皮火车,一切都被深邃的群青包裹!
被誉为“群青,时尚与繁华之都”的新区比起沃幸屯更添一份狂野与前卫。空气仿佛液化成了蓝颜料,人们身上的群青跃动着,犹如墨水中的一道道涟漪。灯影照在路人身上,犹如满身斑驳刺青。
他们的衣服是那么的光怪陆离,袖子长到了地上,拖出两米,肩膀垫到了耳朵处,裙摆犹如一只只缀满亮片的海星。街道上举办着一场场另类时装秀,主角是一群群来自深海的陌生来客。
最让瑞文惊奇的是人们的外貌。金走在人群中居然毫不出彩,因为比他高挑的大有人在!他们犹如一条条摇曳在海水中的海带,柔软而瘦长,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双腿占据了身高的三分之二!
除了这些细长的“瘦人”之外,“花瓶人”也相当常见。她们的身体就像夸张的波浪线,细长的颈项,巨大的胸部,黄蜂般的细腰,毫无过渡地延展到两三倍宽的臀部,然后是筷子一般的双腿,脚上蹬着一双随时可能绊倒自己的高跟鞋,鞋跟像针一样尖。
她们静站在马路的一边,看起来就像橱窗里的一大排青花瓷瓶。
和福尼亚区所推崇的金发美人不同,新区的“美”五花八门,以标新立异为豪。有人以在所有指头上都戴满戒指为美,有人以高跷般的鞋子为美。有人把胃和肝脏上挪到胸腔,仅在腹腔内留下足以容纳一根肠子和一条脊柱的空间,并将此奉为美的真谛。
但,不论如何光怪陆离,所有的“美”都仅依附于一种色彩。
群青。
天空的群青。美丽而狂乱的群青!
一瞬间,瑞文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新华尔街,可这里的人们和那些人不同,他们清楚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并不择手段地追求着更加极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