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穆卡卡卡。别太惊讶,我们的名字都这样。”
“道姆。柯布。”瑞文以假名相报。
“你是长屋人?”
“不,我是茅斯人。确切来说,是茅斯人和薄皮人的混血——薄皮人是我们对你们的称呼。”
“这么说,你是从虚海来的?”
“不。不是所有少数民族都住在虚海。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湖水里爬了出来,在欣帆和福尼亚一带扎根。我是生在福尼亚的原住民。”
从湖水里爬出来!
瑞文立刻联想到了叔叔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两百多年前,伊萨乌拉坍塌入水,从地球逃难而来的人类灵魂尽数落入湖中,变成怪鱼。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所有的虚海人都拥有鱼类特征!他们的祖先正是那些鱼怪,那些真正的人类!
“喵呜!”
一辆卡车在几分钟后开了过来。五只猫儿欢快地跳下车,扑进瑞文怀里。
“原来它们是你的猫。”穆卡卡卡抱起其中一只。
“是的,我们在路上和同伴走散了。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他会在你们这吗?”瑞文指了指卡梅隆。
“我们是从车站直驱而来的。”一名条纹衬衫男摘下头盔,低沉地解释道:
“在路上,我们碰到了一辆抛锚的敞篷车,顺便接走了这五猫一人。”
这时,金和利奇也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一行人看见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穆卡卡卡的手慢慢松开了瑞文的肩膀。
“不得不提的是,你朋友的笑容有时很瘆人。”戴头盔的年轻女性说道:
“遗憾的是,我们不能继续让你们搭便车了。没油了,我们得在这附近歇上一晚,然后明天赶早去。。。。。。”
啪!
穆卡卡卡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似乎害怕她说漏什么东西。
“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走完接下来的路。”瑞文向一行人道谢。
直觉告诉他,对方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和一行人道别后,瑞文带着家人们在街上闲逛了起来。成排的汽车旅馆向道路中央伸出花花绿绿的招牌,以各自的方式吸引着途人的眼球。其中,有两种内容最为常见:美女和黄金。
福尼亚地下金矿的传说至今依旧像魔咒般吸引着为数众多的投机者。不少旅馆以此为噱头,声称他们手头掌握着一些和地下矿脉有关的线索,包括煤矿,金矿和宝石矿。
在许多文学作品和电影中,这些矿物被称作“索命煤”,“血黄金”和“亡灵钻”。开采它们的过程极度危险,岩石的诅咒和居住在地底的怪物都是巨大的威胁,每深入矿坑十米,就得向更深处投入献祭品,高昂的成本让许多正规开采者却步,因而部分珍贵的矿藏仍然静静地躺在地底。
嘶。。。。。。刚才那伙人不会是淘金者吧?他们愿意载落单的卡梅隆一程,但一看见金,他们就开始有所戒备。
下矿需要献祭品,而他们看起来显然不是特别有钱。
“瑞文先生,怎么了?”金有些不解。
“我总感觉刚才那些人有点怕我。”
“他们早就该害怕的。”瑞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事实上,他真正担心的是那群人的安危。如果他们胆敢对卡梅隆不利,下场只会是变成对方的一盘小菜。
走过两条街,他为家人们选了一间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的旅馆,准备暂时下榻一天。如果内部环境太差,他还可以把金和利奇带回家睡。
这间“金玉旅馆”主打的显然是淘金梦的噱头。大厅的一面墙被做成了陈列柜,满满当当地塞着夹带丝丝金光的石头。一台矿石收音机播放着吱吱呀呀的流行音乐,活像一支被堵住了的小号。
一张巨大的地图占满了大厅的另外一面承重墙。上面是福尼亚区和欣帆区的详细地貌,画着上百个红圈、交叉,以及无数条小蛇般弯弯曲曲的红线。
正当瑞文打算驻足观看时,长相恬静的前台小姐微微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