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的人和他们一样洄游于赌桌之间。他们观察着情势,揣摩着桌上筹码,在空气中轻轻嗅闻,仿佛运气是一种与香水无异,镀着淡淡金边的香气。
“与‘绯红’不同,‘烟霾’的出现不会让群众过于震惊。用个比喻的话,就像报纸里天天出现的大人物跃然眼前,只会让人感到不真实。”
一路上,洛克菲尔在几张不同的牌桌上小玩了几把。仿佛印证了他的一言箴语般,他把把必输,没有一回押中。
到了后来,瑞文干脆和对方反着押起注来,许多人同样效仿。无不意外地,他们都成了胜利者,筹码一把把地落入他们的口袋中。
“迄今为止,你从我的失败中获得了多少?”
洛克菲尔忽然停下脚步,开口询问。
“大约。。。。。。”瑞文停下检查筹码。
“大约六万烈洋。”
“你还想继续吗?”
“说不想继续是假的。”瑞文老实回答。
“但,这么多就够了。”
他把筹码又全部揣回了兜里,打算就此收手。
“真是遗憾。如果你继续的话,会有无数人感恩戴德。”
洛克菲尔示意他看向身后。瑞文转过身去,惊讶地发现后面已经跟了一大群人,他们虎视眈眈,期盼着上位者的下一个决策。
当赌博结果从未知变为必然,人们全都沦陷于不劳而获之中!
“盖兹比先生,如果现在我要求这些人用他们所得的一半,换取我们继续游玩下去,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答应?”
“仅靠几枚硬币就主导起了游戏场中的大流。。。。。。”
瑞文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就是上位者真正的能耐,远不止对直视者的压迫感那么简单,而是从头到尾的掌握,绝对理性的操纵!
“这就是我不喜欢赌博的原因,它的性质和我平时的工作实在太像了。”
洛克菲尔对瑞文说道:
“在一座城市大小的游戏场中,人们不会完全信任一名成功的赌徒。只有‘必赢者’或‘必输者’,才能真正操纵经济洪流。”
“就像那只鸟儿一样,人们期盼有别人替他们排除错误选项?”
“是的,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理性,也是它必须由上位者掌控,带领的原因。”
洛克菲尔摸了摸衣袋,里面已经不再叮当作响。
“盖兹比先生,你想跟我玩一场游戏吗?”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价值百万烈洋的一号金筹码。没等对方有所回应,就轻轻将硬币朝空中一抛,用手掌接住。
“赌它的两面之一,如果你赢了,它就是你的。如果你对这数额不满意,也可以再加几枚,或者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那如果我输了呢?”瑞文问道。
“如果你输了,我想拿走你的灵魂。”
洛克菲尔平静地将手伸到瑞文面前。
“怎么样?你愿意和一名必输无疑的人打这个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