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会在警局里放上几天,等待估价。值钱的东西会被拿走,而破烂会被丢掉。”
安东尼慢慢将头偏向了街道尽头。他似乎能够嗅到自己的血液留下的气味,就像一条很淡很淡的丝线。
“嘿!你在那干什么?”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几名别着铜章的麦西坎警察闻讯而来。
安东尼悄无声息地跃回屋顶上方,悄悄注视着遍寻无果的警察,一路尾随他们回到了警局,运送加西医生遗物的卡车正好停在门口,两名小条子在车边悠闲地吸着烟。
“真搞不懂这破规矩。”其中一人抱怨道:
“人力物力加起来,可能都比运这么一趟的收获要贵。一来二去,浪费的全是纳税人的钱。。。。。。”
安东尼的眉头微微沉了下去。鼻腔中的气味告诉他,那瓶害死加西医生的血液已经不在车里了。
“嗯,这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坡格叔叔幸灾乐祸道:
“兴许是哪位警察禁不住诱惑拿走了它。”
“伪装者”再度动身,追寻着气味的丝线朝远方奔去,来到了一栋平价公寓的房顶上。
气味的源头就在屋内!还没等他从窗户窥探内部,窗内就传来了一阵沙哑而异样的歌声:
“狂欢吧!厮杀吧!踏入祂的乐池!揭开祂的面具!撕裂祂的歌喉!渴望祂的全部!化身为祂的全部!”
“借由三人之一,祂将重生!借由三人之一,祂将重生!”
双目发红的警察克拉克手捧装满血液的长颈烧瓶,一阵阵醉人的香气自打开的瓶口中缓缓溢出。只见,他高高扬起脖子,正欲将瓶中之物一饮而尽。
哐!!!
安东尼打破窗户,猎豹般扑向屋内,抄起餐桌边上的一把椅子,轻车熟路地挥向对方的脑袋。
装满血液的瓶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警察头部挨了一记狠击,竟没有当场失去知觉!
“巴克斯,巴克斯!我就知道您会来到这里!”
克拉克面露狂喜之色,双脚踩过鲜血和玻璃,直直朝对方扑去。
“伟大的酒神!我祈求您让我的妻女复活!求您赐予她们永恒的生命!”
砰!
砰!
“伪装者”手中的椅子重重落到了对方的脑门上,第一下在克拉克的右眼窝上砸了个深坑,第二下让他的半个脑袋凹陷下去。
“求求您。。。。。。”克拉克依旧不依不饶,破碎了一半的颌骨一开一合,断断续续地请求道:
“救救她们。。。。。。我想她们。。。。。。”
砰!
伴随着第三次重击,警察克拉克的脑袋成了个开瓢的血葫芦,身体重重栽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酒香蔓延在整个房间内。安东尼低下头,发现身上沾满了自己和对方的鲜血,它们慢慢融合在一起,化作这个世界上最为醇厚的美酒。
“伪装者”扭头看向屋内的浴室。用水清洗血迹显然是不可行的,当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等待酒神的亲酿慢慢挥发。
咕!!!
胃袋发出不满的咆哮,渴求着被血肉填满。安东尼低头看向地上新鲜温热的尸体,口水慢慢积聚在了口腔底部。
饿。。。。。。饿。。。。。。饿。。。。。。饿。。。。。。饿。。。。。。
忽然,门外脚步迭起。克拉克的惨叫声顺着破碎的玻璃窗漏到了屋外,被几名邻居听见了。
安东尼再次跳出窗外,在目击者再度聚集起来前逃离了现场。酒香沿途飘荡,远处的行人纷纷停驻,奔向附近的肉店和熟食店,在店主诧异的目光中,将买来的一块块熟肉和生肉拼命往嘴里塞。
“伪装者”回到了那条隐蔽的小巷中,静静等待着酒液的挥发。阴沟中的老鼠和天上的鸟儿被香味吸引,纷纷聚集了过来,一只接一只,成了他嘴里的美餐。
巴克斯,酒神巴克斯。
他并不想知道那是谁,因为那完全与自己无关。任何与格林达无关的事情,都与自己关系不大。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坡格叔叔抱怨道:
“别人想要这份力量,还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