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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尔伯克16号门口。
瑞文拿着铁制长柄壶,喜滋滋地在泥土上洒水。新德市不受阳光直射,土壤又松又软,橘子核连地表都能活,没理由在这里长不出来。
“金,今天天气好极了,跟我去买点药。”
新德市的天气没有好坏之分,瑞文担忧的是小伙子的状况。他时不时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段时间,发出各种低语和惨叫,有时还能听见他用脑门撞墙的声响。
可每次自己上去查看,却都抓不住一星半点的猫腻。金总是一问三不知,再要不就说是自己听错了,然后一溜烟下楼做饭,如此再三。
怎么总感觉和在地表的那段日子反了过来?瑞文暗忖道。
下次干脆在他房间里扔个标记,看看能不能抓包一次。不过。。。。。。要真抓住了该怎么说?我刚才偷窥到的?
“算了。你,帮我去买。”见楼上不作声,他把两百烈洋塞给在院子里偷懒的利奇,后者一下来了精神,抓过钱,跑出了大街。
一盒莎诺菲止痛药一百五十烈洋,剩下的肯定会被男孩贪掉,就当是跑腿费了。
保不准日后回忆起来,帮我买东西会变成这小家伙最快乐的童年回忆。
“瑞文,传真来了。”卡梅隆在屋内叫自己。
传真机嗡嗡作响的声音非常舒服,瑞文感觉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窗外,黑兹太太又推着小多罗莉丝出门散步,玛丽远远地跟在后面。小婴儿现在已经两个月大了。
“谁的传真。。。。。。海森堡先生!”
导演给自己留下的王朝遗物已经送到麦西坎来了!
“卡梅隆,我们走,别管那个自闭小伙了!”
金在两人离开家门后,从卧室里探出了头,牙缝间有着明显的血迹。
“没事,所有人都走了。”他对着门内沉声低语,转身钻了回去。
“可以继续了,瑞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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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幸屯银行麦西坎分行。
一名西装笔挺的花发老先生早早地等在了银行入口处。他的鹰钩鼻上高高夹着一副银框眼镜,背板直得像根钢笔。
“你来了,时间和‘那位’尊敬的阁下预料的一模一样。很抱歉没有派车去迎接你们,‘那位’尊敬的阁下告诉我,那么做可能会导致一些小小的意外。”
“他还在和您联系?”瑞文不无惊讶地问道。
“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海森堡先生以瑞文羡慕不已的标准营业笑容回应。
“一旦一名巴特勒和他的主人走到了一起,就连死亡都未必能把他们给分开。”
“这是比喻还是事实?”
“不重要,尊敬的阁下。请跟我来。”
贵宾间内茶香四溢,蜂蜜奶油馅料在茶壶的热力下自酥皮贝果中微微流出。海森堡先生熟练地沏好茶,旋转壶盖半圈,将茶壶无声归位,仿佛已将同一套步骤重复过几千次。
“真可惜,那位温文有礼的壶小姐不在这,不然这杯米西西毕茶的味道会更好。”这名年逾半百的老巴特勒感叹道。
“大多数王朝遗物造型笨重,运输危险,大概并不符合您如今的需求。此次拜访,我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为您拣出了三件,希望能合您心意。”
“真是劳您。。。。。。劳你费心了,海森堡。”
瑞文有些紧张,幸运的是,海森堡先生并没有说“‘那位’尊敬的阁下从不说‘劳你费心了’。”
海森堡先生没有多做寒暄。见对方端起茶杯,他立刻动手将三只木匣摆放到了圆桌上。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篆刻其上,一层叠一层。
“请随意,阁下。”
瑞文也不多客气,直接将三只匣子全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支带金盖的黑色钢笔,一个烙着三重皇冠烫金印的黄铜雪茄盒,以及一本墨绿色的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