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天有一个送奶工,一个派报员,一个煤气技工和一名保险推销员来过。”他开口道:
“我想您需要知道这件事,他们并不是经常造访这里的熟人。”
“如果只有一名送奶工和一名派报员,那就不需要特别在意。”伊萨克先生捋了捋假胡子。
“但如果哪天来了两名送奶工或两名派报员,那就代表。。。。。。”
“。。。。。。那就代表有一名是假的,是阿尔卡朋的人!”瑞文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很显而易见,不是吗?”伊萨克先生吐出一大口烟。
“可是先生,您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瑞文一转话锋。
“阿尔卡朋说不定会买通牛奶公司和报社的内部人员。那样的话,来敲门的人可能既是正规的送奶工,也是危险的探子。”
“噢!的确,的确。”
伊萨克先生似乎对这种可能性将信将疑,随意地敷衍了过去。
21点,孩子们准时上床睡觉,几名成年人吃掉了最后的几颗李子,喝了点热朗姆酒,聊起了麦西坎区的劳劳碌碌,生活八卦。下城区有着无数和伊萨克先生境遇相似,甚至更加拮据的人。他们的平均收入是周薪2000烈洋左右,比地表的工人要高不少,但这依旧难以让他们过上飞行员们所说的“普通人”生活。
“当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这里最困难的人周薪只有400烈洋,但生活正在越变越好。事实上,只要不触碰霓虹灯下的诱惑,我们照样能活得轻松快乐。”
瑞文若有所思地低下了脑袋。
即便多么艰难,在地下的日子依旧是“生活”,即便一念失足,也不至于立刻失去性命。实在走投无路,还能到祭品银行去,拿钱度过一段短暂的梦幻时光,甚至前往斯加维区尝试改命!
第二天,10月31号,一切如常。瑞文被和孩子们一同吵醒,从吱吱呀呀的木板床上坐了起来。
“金,轮到你睡了。明天换我看着他们睡觉。”
他整理好客房的床铺,下楼吃早餐,看着摩尔先生和伊萨克先生送孩子们上校巴,然后骑上他们的小破自行车,消失在加顿街的另一头。
一个小时后,昨天的送奶工又来了。
“牛奶。。。。。。”依旧是那无精打采的腔调。
“太太,昨天的牛奶没异味吧?”瑞文向希拉丽太太确认道。
“没有,喝起来和平时一样。当我们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们一般会去利普街区的大超市直接购买。这味道伴随我们一家人半辈子了。”
“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瑞文嘟囔道。
送报老头的儿子依旧没有康复。今天没有煤气工上门,也没有推销保险的销售员。他照样跟着希拉丽太太去了“老虎园”。这次,他点了杯能够半价续杯的马天尼,手指不停地在空间裂缝中穿来穿去,用练习打发时间。
希拉丽太太是位出色的酒保,也是名颇有底子的歌手。她最擅长的一首曲子是《咆哮的酒神》,可惜与“酒神”本身没什么关系。
待她的营业时间结束,瑞文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能跟着手指一同钻进空间缝隙里去了!
傍晚,打扮成普通工薪一族的伊萨克先生回到了家。他没把自行车骑回来,脸色无比凝重。
“我得让海勒女士加快进度了。只有舆论能真正成为我们的庇护伞!”
“怎么了?”瑞文问道。他注意到伊萨克先生的腿明显有些瘸,站姿扭曲,正由摩尔先生搀扶着。
“这是扭伤,我们赶路太急。”摩尔先生解释道。
“又是阿尔卡朋的人?”瑞文沉下了眉头。
“我可以跟着您,我的同伴也行。我们两个中的一个就能很好地保护您太太。”
“不,先生。”伊萨克先生拒绝了瑞文的提议。
“海勒女士的手腕非常高超。一旦她的报道出来,一旦传奇限酒探员登上下周一新闻的头版,阿尔卡朋就不敢动我们了。”
“您真的那么确定?”瑞文怀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