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过你的记忆之后,我大致有了些猜测。’
瑞文立刻抖擞精神,有猜测就有希望!
‘这里发生的事情与觅母污染有点类似。’
“觅母是什么东西?”瑞文不解道。
‘在遗传学上,觅母与基因相并。父辈留给后代的遗传密码是基因,而觅母则是后天的模仿遗传,就像孩子模仿母亲,网民模仿网红,是一种信息概念上的病毒现象。。。。。。详细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文字的诅咒你应该知道吧?’
瑞文点头。
“这我知道。在神秘学上,只要进行相应的仪式,任何物件,任何符号都可以被附加诅咒。倘若不慎与附着诅咒的事物建立连系,哪怕只是瞄上一眼,诅咒都会上身。”
林心开始了她拿手的比喻。
‘觅母信息就相当于一种诅咒,一种只要用任何感官理解就可能遭遇污染的诅咒。只不过,觅母这种诅咒感染的不是肉体或精神,而是认知。”
瑞文快速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认知上的污染。。。。。。换句话说,没有人真正变成了怪物,而是我们把觅母感染者认成了怪物,然后习以为常了?”
‘可以这么认为,但事实上,这两者并不存在本质上的差别。’
“也对。。。。。。当绝大多数人都认定苹果是梨子,那苹果就是梨子。如果绝大多数人认为怪物等于人,并作出相应的反馈,人也就变成了怪物,少数看破真相的人只会成为客观意义上的疯子。。。。。。嘶。”
瑞文难受地摁住了太阳穴,他想起了船上看见的画面。
“如果觅母诅咒论成立,那船上所有的旅客一开始应该都是没被污染的正常人,但是他们看见觅母感染者,本能地选择了压抑,见身边的人没反应,于是自己也不作声,觅母污染一下就散播开了,或许只用了几秒钟!”
先是把身边的怪物看成“正常人”,然后同为“正常人”的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开始模仿,朝着怪物的形态转变。。。。。。
怪不得那名怪物警察会用异样的眼光审视自己!
只有尚未感染的“疯子”才会一直保持人类原有的模样!
“换句话说,只有变成疯子,否定客观事实,坚定苹果不是梨子的‘错误’信念,才能够破除觅母诅咒?”
‘是的。’
瑞文顿时想起了一件事。
某人在感染了觅母后,又用奇葩的方式自行破除了诅咒!
怪不得这家伙一点没变!那个疯导演。。。。。。他对电影美学的坚持真的超越了大脑的基础认知!
问题在于,我和梅乐斯又该怎么办?
瑞文苦恼地摸着脖子上的“后眼”。在感知上,它们和正常的眼睛几乎完全一样,会流泪,虹膜微微凸起,眼皮甚至还会跳。
“要修改认知,运用‘造梦’的力量本来应该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啧,可是唯独这次行不通。要是我相信那些畸形人不是人,他们可就真的不再是人了!”
“如果认同他们是人,身而为人的自己又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模仿效应,朝着他们的方向转变。。。。。。”
“见鬼,这完全是我的死穴!”
他不想变回“过去”的样子。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适应这一切,他不想变回昔时那个被郁结和错乱所支配的自己。
“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从根源找办法了。”
觅母诅咒这件事不解决还不行,新华尔街的游客也会流到花都那边去,万一哪天在远东区也出现了大范围污染,那这梦境世界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