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瑞文身后听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瑞文先生知道自己必然会杀死一位“神明”?
为什么他会知道事情的结果却不知道过程?
“但是,我知道你们接下来想干什么。”瑞文接着说道:
“和平。你希望在这片夜色下营造一段虚伪的和平时期,让平民以为灾难已经过去,维系城市的理性,杜绝最大的动乱隐患,为开放新德市关口做好最后的准备。当财富被尽数转移进地下之后,真正的献祭才刚开始。你们会引爆全面的阶级斗争,让预言走向最后。”
露辛达夫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而瑞文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若那星星无法毁灭人群,那人群必将毁灭于自身!’你们认为逆转最后一句预言的含义就能帮助你们躲过天灾的毁灭?呵,这和在火星撞地球之前开枪自杀有什么区别?”
哐!
枕于柔软地毯上的玻璃杯骤然碎裂,仿佛它本应砸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般。门外的治安官立刻有了动静,却被夫人用手势给拦了下来。
露辛达夫人紧紧地攥住了手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失态,她知道自己已经在某一时刻丢掉了这次会面的主动权。
“我,我无法相信你。你已经算计过我们一次。”她的声音带着丝颤抖。
“那要我证明吗?”瑞文掏出了五响左轮,直指露辛达夫人的脑门。
“不是有个出名的检验女巫的办法吗?在她们脚上绑块石头扔进河里,沉下去淹死的就是普通人,浮在水面的就要被处以火刑。”
“倘若我的‘预言’是真的,那这颗子弹不论如何都杀不死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你们想死都难,因为你们全都被命运轨迹束缚着。要我开枪吗?嗯?目标你来选?”
他将枪口移向金,又转向瑟瑟发抖的乔丽。
露辛达夫人的眼皮快速跳动了几下,终于放弃了抵抗。
“。。。。。。你还知道些什么?”
“一个月。”瑞文以最后通牒的口气交代道:
“距离我的‘预言’实现还有一个月,这意味着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作出改变。倘若你们执意要向‘恐怖大王’进行献祭,祈求祂为你们挡下‘天灾’的话,祂不大可能会有余力帮助你们。”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露辛达夫人沉下了眉头,她的肩头和胸脯都在颤抖,后颈处渗出了一颗颗汗珠。
“北落师门已经开始闪烁,那东西很快就要来了,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对计划作出调节。如果你的所谓‘预言’是真的。。。。。。那就全都完了。”
“不。”瑞文否定道:
“我的预言还有一半:你们必然会成功,但同样地,我不知道你们应该怎么做,方法又是什么,会死多少人。”他的口吻就像一个已经知晓电影结局的观众,可那观众却在观影时一直睡到了片尾部分。
露辛达夫人的脸上泛起了迷茫和不解,四肢像受惊的牝鹿般微微蜷缩,双目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着能够打破“预言”的关键转机。
这次,轮到瑞文站起身来,抓住了对方裸露的肩膀,粗暴地将她的右耳扳向自己的嘴边,将那枚耳钉给生生咬了下来,吃进嘴里。
“用不着害怕,夫人,习惯了就好。”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托那天杀的命运轨迹的福,这类破事我已经经历得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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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白色房间,浅绿色布帘,黑色心电仪屏幕。
一张鲜红的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勉强能辨认出是个人形。
“辐射测试。。。。。。第二十五天,已经回落至安全水平。他还活着,还保有意识,生存意志超乎我们的想象。”
“编号,R,如果你能辨认出这段话语的内容,请根据提示音按下右侧的绿色按钮作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