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毫不犹豫地再度念诵起了“夜风之护”。这是第四次,已经超过了诅咒的负荷上限!他的皮肤开始剥落,肌肉开始流淌,身体瞬间被血和粘液覆盖,面部溶烂,就像在镜中看见的那般!
瑞文先生,您在看着吗?我还没输,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扳倒这大块头。。。。。。
瑞文先生?
金的右眼球黏糊糊地落到了地面,他扑腾着肋骨和皮肤组成的“翅膀”,仅剩的左眼在码头石墩间来回搜索着,却不见瑞文先生的身影。
您在哪里?他慌张地想,不要抛弃您的信徒!
有一瞬间,他的大脑几乎想起自己的肉体早就该停止运作了。
不!
金艰难地撑住躯壳,张开肋笼,再度发出了哀唳,又一道无形冲击波渗入红烟深处,传来珊瑚骨崩落的声响,珊瑚虫们传出“叽叽”的惨叫声。
“不愧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怪物啊。。。。。。如果你身上再多两三件橙色或红色遗产,别说是我,‘拇指’伊尔,乃至‘右手’你估计都能轻松拿下。。。。。。可惜,可惜。”
“食指”波洛伯的语气依旧轻松得像餐桌闲谈。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真希望能和你在‘南部市场’的四人卡座里隔着两碗热汤聊天啊。”
“咿啊啊啊!!!!!”
金将第五道异咒吟诵出口,双手各执一根“无形之锋”冲入了红烟深处。
一秒,两秒,三秒。
血肉模糊的团块滚了出来,牙齿散落一地,在地面拖出一条散发焦香的暗红弧线,不停地冒着烟。
女王和鸟群们哀叫着飞了下来,用翅膀盖住血块,喉咙中发出威吓的声音。
红烟散去,天空被阴影遮蔽,岩山缓缓行来。
“啊啊。。。。。。呜。。。。。。啊呜。。。。。。伊。。。。。。伊伊。。。。。。”
挂在胸前的残破铜片丝丝作响。
没了下颚的金再度念诵异咒,试图顶着诅咒用“愈合之触”复原身体,尽管这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糟糕做法,但居然让他奇迹般地再度站了起来。他的双目血红,舌头耷拉在外面,喉咙里不剩什么完整的字眼,只余下野兽般的低吼声。
“呜。。。。。。呜。。。。。。呜。。。。。。”
“食指”的巨螯砸了下来,金闪身躲过,滚到一旁,地面瞬间迸裂!他撑膝站起来,反手用“无形之锋”削下对方一大块甲壳。
巨螯的阴影再度覆盖了他的身躯,逐渐缩短,石笋暴突,根根都有他的躯干一半长。
你一螯,我一刀,“食指”的力量是相当单纯的蛮力,事情最终只会演变成这种打仗游戏般单纯的样子。
问题在于,自己一定会先没命。。。。。。
铛!
金的眼前忽然一黑,巨螯被在眼前挡了下来。
漆黑的背影拦在了他的身前,一把黑色镰刀插进了珊瑚骨的缝隙间,死死卡住,竟让对方动弹不得!
“啊。。。。。。啊!瑞。。。。。。”
“好了,后退。你做的足够了,金。”瑞文的身形轮廓极不稳定,衣摆和头发时而蒸腾成黑雾,时而融化为沥青,身上披挂着如夜的黑布,边缘犹如无数舞蹈的指尖。
黑血凝结而成的镰刀迅速开始变形,化作无数条流动的血丝,钻入珊瑚骨的“烟囱”内部,绞死珊瑚虫和其他血河生物,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撬动甲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