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特的右眼珠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和获得自由的手脚一起乱爬乱动,可惜,两者之间还不懂得相互配合,没法共同找到离开的出口。
“佩特尔。。。。。。呢?”他的嘴巴还勉强贴在脸上,挣扎着问道。
“我也为此感到相当奇怪——一个骗惯了别人的家伙,怎么会去选择相信一名小偷呢?”布蕾恩教妇说。
“他追随了你们?”
“他从来没追随过你,纯粹是为了利益而来。你的脑子里有根筋没转过弯来,也许这正是需要我们来改正的地方。当你舍弃了无用的躯体,自然也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你还可以随意在脑子里‘加料’,让它变得更加精密,更富智慧。”
听到这话,捷特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躯体翻滚了起来,可怎么也无法挪动半分。
“。。。。。。是你!”
角落里的“雪莱先生”终于憋不住了。
“在教堂附近交谈的声音,有一个是你,事头婆!”
“。。。。。。噗!”
捷特也忍俊不禁。他的眉头骤然舒展开来,憋不住的笑声爆发而出。
“噗哈哈哈哈哈啊哈!事头婆!这绰号也太形象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
被称作“事头婆”的布蕾恩教妇缓缓转过了脑袋。比起第三人的突兀现身,对方的出言冒犯似乎更加让她生气。
“雪莱先生”从酒柜里骨碌滚了出来,挺直腰板,自腰间从容地掏出了一把手枪,直指布蕾恩教妇的眉心。
“想做什么都白搭,事头婆。伟大的智慧生命可不吃你们人类这一套!”
“很遗憾,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是我坚信不疑的。。。。。。”
捷特终于翻过了身,开口道:
“那就是崇高而伟大的铁之王安德鲁。卡内基。在安德鲁王的注视之下,我和佩特尔。阿特米斯先生的合作契约牢不可破,他永远不可能背叛我。”
与此同时,就有什么东西从居酒屋的阴影之内缓缓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几乎不能被称得上是右手的右手。
一枚银黑斑驳的戒指以近乎镶嵌的方式被包裹在了掌心的血肉之间——佩特尔先生曾经戴在右手中指上的银戒。
“这是从什么地方。。。。。。”
布蕾恩教妇略带心慌地左右张望着。
“佩特尔戴不了,就归我咯。。。。。。你该不会真觉得他会有什么老婆的婚戒吧?”
捷特的右手缓慢爬到躯干旁边,银戒用最后一丝干净的部分吸附着诅咒,逐渐变成了纯黑色。所有的躯体部件都开始慢慢复原,他把眼球塞回原位,接好左膝盖,撑地站了起来,摸出了第二把银白手枪。
“那么,能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掌握让遗产失控的诅咒之力的吗?”
他看着对方的神情由错愕,逐渐变为气恼。
“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的。。。。。。教堂边上有两个声音在对话,却只有一个人。如果另外一方是你的话,那就有问题了。自从你把窥视者眼球给找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我们这边,交流只能发生在那之前。换句话说,你在我确定袭击者是老鼠帮之前就已经开始打起了老鼠帮的主意,这和你们的原则完全相悖。”
“我就觉得拉拢你们实在太轻松了点。。。。。。现在想来,清扫巷道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开始拿我做诱饵了。”
“有什么不对的吗?”布蕾恩教妇的脑袋上下飞动,寻找着两人的破绽。
“所谓的善后责任,除了维护巷道环境之外,还有以身作饵,把事件的余波牵引出来,这作为义务而言,理所应当。”
“真相可不是这样的!”
另一边,举着枪,披着侦探皮囊的“智慧生命”终于逮到了说话的间隙,抢着反驳道:
“你们人头帮自称为伊格老鼠帮的死敌,可就像黑炭头猜测的那样,一个完整的‘六旬弥撒’组织至少应该具备三种能力:制造血人,散播诅咒,以及杀人于无形的‘复仇’力量。其中,第一种在里昂身上体现了出来,第三种属于伊格老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