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机屏幕中央,一个黑色山羊头标记,正静静地盯着她们的眼睛。
。。。。。。。。。。。。
人类都会大学,资讯科技大楼。
技术人员乱成了一团。
“校园网络系统疑似遭遇病毒入侵!”
“是从哪个节点入侵的?”
“暂且不得而知。由于局域网的特性问题,几乎所有关联设备都在同一时间被控制,显示出不明标志。病毒从虚拟接口入侵了部分电力系统,导致校舍局部停电。”
“不,不行,设备无法关机!”
“赶快拔掉电源,尝试局部重启!”
熄灯的电脑室内,一排又一排,上百个“山羊”标记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窗外,树叶和灌木开始沙沙响动。一条被拴住的金毛大狗夹着尾巴,朝空无一物的天空狂吠起来,与夜色中惊醒的鸣禽山兽合成一片。
。。。。。。。。。。。。
教职员宿舍后院,几名教授的孩子正聚在一起玩鬼抓人游戏。
“红灯停,绿灯行!过马路,要小心!”
儿歌结束,男孩女孩们四下逃散开来,在树丛或布满爬山虎的建筑周围寻找合适的隐匿地点。
隔栋楼房高层,一位高瘦中年人站在花黄窗玻璃后方,脸孔半埋在阴影中,正用他那双文质彬彬的吊梢眼观察着孩子们的影子。
那正是在逃通缉犯恒特的脸。
一天之前,他利用小型客艇回到了花都东部的无人浅滩,爬上临近的八虎山,最终,在“天使格蕾”的协助下进入了人类都会大学内部,在一栋没什么人住的旧楼房内躲藏了起来。
但是现在,他并非独自一人。
“为什么要特意弄死那小子?”恒特低下头,划动着手机内的周转通知。
一个小时前,他刚通过不记名渠道,将汇去新华尔街的部分资金通过虚拟货币挪回了自己手上,避开了警方的账户冻结。
“警方可能会在现场发现他的手机,进而通过通话记录追踪到这里。我得冒着让部分相关人员暴露的风险更换通讯号码,就为了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小毛孩?为什么非得弄死他?”
恒特的脸部肌肉忽然鼓动了起来,牙床外露,五官错位般扭动着。
片刻过后,同一张嘴里,钻出了咬牙切齿的反驳声:
“他曾经威胁过我一次。。。。。。”
“确切来说,那个晨昏侦探差点彻底毁了我的计划,在我的,世界里。”
“阴魂不散的家伙。。。。。。他的小聪明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个祸患。。。。。。阿夏古雷教授再清楚不过。”
“但愿你不会先害死我们。”恒特的眼珠转了两圈,右手用力扭着下颚,显然还不大适应把嘴借给别人。
一个多月前,他的四颗牙齿因这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扭动错位,最终从牙槽中完全脱落。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次偷渡计划的失败完全是个意外。。。。。。如果没有那小子的干预,我们能准备的后手远比现在充裕。。。。。。”亨特啐了一口:
“等资金周转完毕,先去把假释文件准备好。”
“假,假释?”
“别太惊讶。当一个人的后盾足够坚固。。。。。。监狱才是他最安全的庇护所。。。。。。”
“我的躯体此时就在监狱里。。。。。。它位于一百五十米深的地下,独立于地表和十三区。。。。。。没人能找得到我,即便是那一边的最高统治者们也不行。。。。。。”
恒特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有道理。”
思虑片刻后,他对着窗玻璃上肌肉错位的倒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