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明白,芙劳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当年,以日升家族为首的成千上万名信徒聚集在圣母座前,发起宗教革命,最终成功迫使上位者低头,取消宗教税,制定了一系列怀柔政策,向被压迫的信者们发放了高达百万烈洋的宗教基金。”芙劳继续说道:
“是的,上位者的地位无可撼动。他们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夺走我们的性命,我们的心智,我们的一切。”
“但,有一样东西他们无法剥夺,信念。”
芙劳缓缓地握起了拳头,将其置于胸口。
“只要相信,只要让那些相信的人汇聚起来,只要让他们相信有一名伟大的存在正庇佑着他们。有了祂的引导,就像那场具有革命意义的宗教起义一样,我们一定能够夺回应有的权利!”
“祂?”琳确认道:
“你曾提过的‘漆黑编织者’?”
话音刚落,她立刻感觉到思绪深处,某根回忆的丝线被用力弹了一下。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名字或许与失踪的老师,以及那个被她忘记的人有关。
还有一个词,一个她不记得曾在哪里通过,亦不知含义的古怪词汇。
--“渡鸦”。
“祂救了我的命!”芙劳越过长桌,紧紧握住了琳的双手。
“你还没理解,琳。我亲眼目睹了神迹!祂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和那些冷酷的上位存在不同!”
她忽然噤声,眼珠转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
“噢,对不起,琳妮。”她抱歉地将嘴埋进了咖啡杯口。
“也许你会觉得这有些疯狂,又或者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放弃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学术发表机会,只想。。。。。。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丝真正的改变。”
“如果你愿意抽出一点时间的话,我希望能带你去看看他们,其中一些焦麦受害者的家属,还有被解雇的工人们。也许,把他们的真实想法也写进你的学术报告中,会对你的论点有些帮助。”
这的确很疯狂,琳心想。
但,平心而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也算不上充满希望。不论是拯救基层人民,还是找到那两个被自己所遗忘的人。
稍作斟酌后,她下了决心: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
红溪医院。
格林达身后的影子动了一下,无声无息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几分钟前,安东尼并没有看见“天使”或异变的影子。定时摄入酒精让流淌在他血液中的遗产“不休的狂欢”越来越强大,几乎能够抵挡一切精神上的异常。
与此同时,来自“酒神”的声音亦越来越清晰。
直觉告诉“伪装者”,不远处的家伙眼中没有什么好意。对方的眼里镀着智慧的反光,底层却是不怀好意的贪婪。
他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汉克先生的嘴角扬起了更为夸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