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他从没见过,和魔趸一同生活在血河深水区,相较后者却相对名不经传,很少被大规模捕捞。
这是他从中指奥克塔的码头上取得的渔获。最好的鱼肉市价1000多烈洋一磅,但他不确定该怎么料理它。
也许做成汤?或煎成香草鱼排?和外视藤壶一起炖?他在心中迅速想好了几道好菜,打算立刻付诸实践,让瑞文先生品鉴一下。
“女王”和其他风魔鸟们从树梢上飞落下来,抖擞冠翎,为他保驾护航。有两只落在了鱼背上,好奇地啄了啄。
“不要闹!箱子里有给你们准备的鲜鱼。”鸟儿们的翅膀扑来扑去,羽粉害他打了个大喷嚏。
这个“家”正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越变越好。此前,他从未奢求过这样的生活。
尽管,在这一切的背后洒满了鲜血。
小姑娘麦姬安静地坐在小沙发上翻阅书籍,一双脚晃来晃去。被金忽然吓了一大跳。
“呃,别害怕,这只是条鱼!它们,它们不咬人!”金的目光慌张地在鱼和鸟儿之间打转。这个小女孩在他眼中就像只林间的小动物,母亲生前经常从林子边上抱一些受伤的回来,看着它们伤愈回归树林,或痛苦地死去,她一个人出去擦一会眼泪。
随后,将它们做成散发喷香的餐点,端上餐桌。
多罗莉丝婆婆把刚打好的毛毡放在一边,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玛丽跳上小姑娘的膝盖,亲昵地蹭了蹭。
“我回来了。。。。。。”
瑞文脱力地揉着太阳穴,打开家门,险些被鲔鱼的背鳍给绊倒。
金及时地扶住了他。
“麦金托什!你又来了!”
瑞文踉跄着往旁边退了两步,确认这个巨无霸并不像曾经那条被五花大绑的淤泥鲶鱼一样会咬人。
他随即意识到了一件事。
自己貌似好久没为这些小事大声吼出来过了。
突然释放的情绪让他一下子笑了起来,不受控制地,笑得横膈膜有些抽筋。
卡梅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拍了拍他的背,把一瓶冰镇的兑水威士忌拿到他眼前晃了晃。
“唉,你们两个。。。。。。”瑞文揉了揉生痛的肋下,窝在了他那张安乐椅中央,喝了一口威士忌。
就在不久前,他在为自己清除感染的时候,意识到自己除了脸部,身上几乎看不见一丝完好如初的皮肤。
他的手指陷入肋下,几乎能够透过皮肤摸着内部的脏器。
最大的变化几乎全都发生在这个月间,快得让人害怕,却同样令人振奋。
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自己用这么点付出在奥贝伦换得的回报,是多少人拼上多少条命都无法得到的。
厨房内很快传出了蒸汽和欢快的咕嘟声,阁楼里响起了一阵由金属器具碰撞而成的“交响乐”。冷凝器后的电扇偶尔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叹息。
瑞文将一切听在耳中。
他从没意识到自己竟爱着这栋房子里的所有微小事物,自己不惜代价换回的每一丝愉快声响,无数种香味,所有和家相关的细节。
可惜的是,直到自己寻回自我,真正认识到这一点,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
而雨季已经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