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彼得惊叫道:
“保皇党拦截了电台信号?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接连调了好几个频道,全都是艾芙迪的声音,无奈地想要把收音机关掉。
咔!
地面的瓷砖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碎裂声。
“别关。”
那个“血人”转过头来,身侧不知何时环绕起了一圈细长的血矛,刺入地面。
他那双溶烂的眼睛里跳动着异样的火点,专心致志地聆听着。
“。。。。。。让我们看看那些残酷的事实吧。每天都有人在死在你们的家门前,而你们却视若无睹。地下国会把真理变成谎言,把谎言传成真理。他们用舆论媒体来宣传自己,让我们相信这一切只是我们在做梦。。。。。。”
艾芙迪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宛如久经沙场的女战士,却听不出什么感情,不时还能听见翻页的杂音。
“。。。。。。看看议会选举!看看那些像马戏团小丑一样的候选人!告诉我你们不再愿意忍耐这些荒谬的丑态!星火已经燃起,我们必须坚决反抗,保卫我们的权利和自由!”
“该死,治安官早了五分钟。。。。。。电台反击行动中止,快撤!”背景里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我们的敌人看起来强大,但是我们的声音将是最强大的武器!我们要宣告给那些折磨我们,践踏我们的人,我们还在继续燃烧,直到燃尽你们。。。。。。”
“走!快走!”
“等等,还有一句话,是关于我们的大总统的。你们知道吗?他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他是一名支。。。。。。”
砰!砰!砰!
背景里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和连续的铳炮声,一阵杂音过后,凯撒。热浪的声音重新冒了出来:
“咳咳,看来刚才有人给我们造成了一点小小的不快,但不用担心,凯撒。热浪的每日笑话能让你们轻松忘记它。。。。。。”
“哈哈哈。。。。。。”
彼得听见“血人”笑出了声,有些纳闷,笑话还没开始讲呢!
麻醉剂稍微发挥了一点作用。瑞文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阵枪炮声而如此愉悦。他并不仇恨这群人,没有理由仇恨,但他就是很高兴。
而不久后,他会按照原计划,把他们一一变成自己的赏金,从那些拿摄影机的男人,到那个徒有虚名的“玩火的女孩”。
正午过后,下了一场暴雨,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离开旅馆的计划不得不被推迟。一整天时间,两名记者忙碌于瑞文所吩咐的新闻稿,看着他徘徊于房间走廊上,或坐在某处发呆,喝咖啡,忙着揭开皮肤上一块块烂溶溶的血痂,露出新的皮肤,一刻不闲着。中途,他睡上了几分钟,然后又突然蹦起来,有时突如其来地笑,或突如其然地狠瞪两名记者一眼,其余的大部分时间,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左臂。
据他所说,这是属于他的旅馆,前台的女孩对此作出了认可。
“你们可以向报社申请一个新的专栏。”
瑞文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窗外,那一块被自己锤坏的窗玻璃,把手覆盖了上去,没过多久它就完全复归原样。
他盯着那扇窗户琢磨,怎么才能让外面重新亮起来,一盯又是两个小时。
自己并不能主动掌控那种倒回时间的能力——它似乎同样受命运的轨迹支配,而非自己。
倒是操控血液的能力自己已经掌握得相当熟练了,尽管还只限于最基础的应用。自己并不能用它来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缺乏相应的医学和行为学知识,这只能像导演一样通过长达数年的知识积累和实操经验而得到。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掌握它们,他相信,导演会在最好的时候给出最正确的引导,哪怕他已经不在了。
“好吧。”彼得点了点头。
“专栏要叫什么呢?”
“随便什么都好。”
瑞文暂时作罢,离开窗户,检查了一下麦姬的状况,决定还是先把她留在这里。他不清楚导演那时为什么要迟疑,但显然这也是命运安排的其中一环,而自己不可能偏离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