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下一刻,诊疗室的风景完全倒了过来。天花板成了地面,尚算整洁的桌椅倒挂着,窗外血红色的暴雨正朝高处上升。
咚!
痛。。。。。。
瑞文的头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眼前的景象再次泛起涟漪。他吃痛地爬起身,揉着太阳穴,看着窗外正常落下的雨点,屋檐下聚集着的一大群尸体,终于确认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可刚才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脊骨慢慢爬上后脑。自己的大脑拒绝处理那个可怕的念头,以一阵剧烈的头痛作为抗议。
“嘶。。。。。。”
自己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瑞文狠狠地咬了一下手背,强迫自己清醒,从记者的尸体上取下残破的便携照相机,操控理查德打开了诊疗室的门。
“亨特?”
他朝着走廊里喊了一嗓子。
没有任何回应,没有脚步声。走廊上来回徘徊着不少人,依照单一的路线无意识地行进着,踩在淡色瓷砖上一点声音都没有。细看之下,他们的轮廓都带着一道浅浅的拖尾。
这些替身当中包括医务人员、记者、甚至还有几位疑似自己的同行。瑞文想起了同样在搜索阿加雷斯教授的先锋派学者们,他们的目标是追回阿夏古雷的大脑。看起来,在自己之前,已经有几个倒霉蛋查了过来,落入了陷阱中。
他本希望亨特会被自己给吓出动静,也许是试着逃出去,然后被守在外面的“丧尸”们围攻,又或者选择和自己来个了断。不管是哪一种都比毫无声响强。
瑞文带着“木偶”们来到了走廊上,朝着存放阿加雷斯教授头颅的样本间找过去,沿途注意一切不正常的声音和痕迹。异常残留气息到处都是,每个角落都泛着一层淡黑,“偏执的天国”让他产生了一种隐隐约约的兴奋感,让他知道隐患依旧存在,但是又不告诉他具体在哪里。
“你知道吗,先生?不到十五分钟之后,这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都会被虚海凝胶灌满。。。。。。你知道瞬间窒息的痛苦吗?我并不想亲身体验一次。”
没有反应,瑞文自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那家伙不在这里?他早就逃跑了?不,在不清楚我方底细的情况下,他不应该抛下头颅直接逃走。很显然,有什么事情正在这里进行着,从刚才挂在幻境里的丝茧和里面的人来看,或许是又一场献祭。
他们到底想要搞什么鬼?这一连串献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瑞文心头一紧,突然用力拽住了丝线,让走在前面的“木偶”理查德在拐角处停了下来,那里悬挂着一块陈旧的火松木布告板。
就在刚才,“偏执的天国”给出了明确危险的提示。
在哪里?
瑞文慢慢走上前去,目光顺着布告板上过时的医疗报告,慢慢挪到墙砖的细缝,慢慢挪到走廊的正中央。
在那里,在半空中,他看见了一丝细小而微不足道的反光,横在距离地面约120公分处,在镜片下整体散发出异常气息。
他不可能认错这玩意。
一条丝线。
一条“无形之锋”的丝线!
再往前一步,他的“木偶”就会被从腰部一分为二。
熟悉的感觉以一种怪异的形式浮现在了瑞文的脑海中,他自己就曾经用过这招,在约克公司的朗姆加工厂楼道里,但这并不是最让人在意的点。
连起来了,这最后一条线将整个事件的巨网全都连接起来了。
这是自己的异咒,是他作为奥法守秘人所创造出的异咒,如今却被敌人加以利用,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