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闷哼一声,咬住了沈淮序伸过来的手,疼得她扭动身子,眼泪哗哗往下落。
徐妈妈和玉烟带着哭腔安慰着,手上却用力按着她的胳膊和腿。
“马上就好了囡囡,你再坚持一下,乖乖别动……”声音很轻,很柔,像羽毛滑落。
谢婉宁慢慢抽泣起来,弱弱的低低的,搅动着沈淮序的心。
“表哥,我疼~”
沈淮序的眼圈跟着红了。
闻得此言,沈如歌掩面走了,云弈呆怔了一瞬,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刘恒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外间,擦拭着他的宝剑。
两人刚走,进来一个戴着帷帽的男子。
看到他,刘恒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嘴角微扬,喊了一声“师傅”。
来人正是刘恒的师傅,也是沈淮序从边疆偷偷带回来的周家遗孤,小舅舅周承运。
算算年纪,他应该二十六岁左右,脸上却饱经风霜的,像个四十多岁的人一样。他脸色是常年风吹日晒的潮红,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身形消瘦却沉稳有力,手上拿着一把弯刀,虎口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谢小姐怎么样了,怪我失了准头,伤了她。”周承运内疚道。
“师傅莫要自责,天黑看不清楚,谁又会想到二皇子会视人命如草芥,拿姐姐来替自己挡箭。”刘恒安慰他。
这时候脚步声响起,沈淮序从里间走了出来。
“五哥,姐姐怎么样了。”刘恒急忙追问。
“箭镞已经拔出,昏过去了,还需再等等。”沈淮序应着,抬眸看向周承运。
周承运被他一盯,紧张到结巴起来,“公,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沈淮序不解,他将周承运从边疆带回来,是准备回京替承恩侯翻供,洗刷周家的冤屈,还周承运一个清白之身。
在没有洗清冤屈之前,他的身份仍旧是刘恒的师傅--成云。
周承运跟着他们从边疆回来,一直低调地跟在刘恒身边,人前并未显露出骑射功夫来。
“五哥,你别怪师傅,这事怪我没有思虑周全。姐姐担心你的安危,又恰逢二皇子下了赴宴的帖子,我们合计出了很多方案,最后是姐姐想到了这个主意,你也别怪姐姐,姐姐为了你哭了一夜,才出此下策……”刘恒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