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沙修明,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吧,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抓住田高义,否则,你知道后果……”
沙修明身子轻微一颤,忙领命去了。
“殿下,今日这雨正适合饮酒,不若叫上几个歌姬,为殿下助兴?”鹿鸣建议道。
“不急,饮酒就在今晚百花楼,吴兴,你都安排好了吗?”二皇子问一旁的吴公公。
“回殿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谢小姐来了。”吴公公答道。
“好,”二皇子大笑一声,“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小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跪着求我来了!”
吴公公自小陪二皇子在宫中长大,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吴公公经手去办,这百花楼是想设局谢小姐吗?
鹿鸣暗暗扫了一眼吴公公,此人对二皇子忠心耿耿,二皇子房里的那些幼小的奴,都是经过吴公公调教出来的,要想办法除了他才行。
今晚百花楼,谢小姐还能避开吗?
……
夜幕降临,风雨稍歇,天上还零星飘着雨点。
二皇子派马车停在了来福客栈门口,一个小公公毕恭毕敬地来请谢婉宁。
明知道宴无好宴,谢婉宁还不得不去。
她今日穿了一件月牙白烟罗裙,披着黑色斗篷,素着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像极了大病中仍出门应酬的模样。徐妈妈和玉烟一左一右挽着她,颤巍巍上了马车。
午时前后,二老爷回来了一趟,只说沈淮序关在了地牢里,田高义昨晚被人劫走了,二皇子暂时没有顾得上审问。江南道的官员听说二皇子在此,纷纷来了渭南县衙,二皇子一时抽不开身。
抽不开身还能邀她赴宴,打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她装病去赴约,是早上临时想到的法子,其后又和刘恒合计了一番。
如果要拖延时间的话,就要钓着二皇子的那口气。二皇子想得到她,就会拿沈淮序来要挟,在没有得到她之前,沈淮序应该还是安全的吧?
马车启动,徐妈妈和玉烟紧紧握着谢婉宁的手,心中俱是忐忑不安。
刘恒骑着马随在马车一旁,时不时地看向谢婉宁,仿佛让她安心一样。
她怎么会安心,前世赏花宴上的遭遇,今生画舫中的逼迫,都让她心有余悸。
谢婉宁努力保持镇定,今晚依计行事,为了沈淮序,她一定可以做到!
沈如歌眼睁睁就看着谢婉宁坐上了二皇子的马车走了,她思虑再三,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匆匆往大门口走起。
刚到门口,冷不防被人拉住了胳膊,抬头发现是一身黑衣劲装的云弈。
云弈远远地看到谢婉宁坐上了二皇子的马车,也准备动身。回头就看到沈如歌一身耀眼的刺绣妆花裙,不自觉地拦下她,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问道:“你去哪?”
沈如歌闪身挣脱他的束缚,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去哪儿不管你的事,还请云公子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