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万全的准备?万一他现在在牢里被严刑拷打呢?万一你们的准备来得不及时呢?你想过没有?他怎么敢赌?”
谢婉宁越想越后怕,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沈淮序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值得吗?她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看重,她又该拿什么来还……
刘恒没防谢婉宁会这么问,他只是照着沈淮序的吩咐,在沙修明面前故意露出踪迹,再由沈淮序在前面将二皇子钓出来,他则是带着人悄悄绕到府衙,将关在里面的田高义救出来。
好在一切顺利,二皇子纠集了大批人马去了长街,他顺利地将田高义救了出来,连夜送往京城。
这些做得隐秘,为防止消息泄露,刘恒并没有告诉谢婉宁。
在此之前,他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更没有想过沈淮序抓走以后的事情。被谢婉宁一连串的反问,突然不确定起来。
“沈大人不是在吗?就算是二皇子污蔑五哥是叛军,也要有实据……”刘恒心虚地说不下去,又想到田高义如果到了京城,真相就会大白,沈淮序自然没事。
便喃喃自语地道:“只要能拖上几日,想必宫里就会有旨意出来,只要能拖上几日……”
谢婉宁何尝不知,拖上几日宫里必定会有消息。可这几日怎么办?二皇子那个心胸狭窄的人,怎么肯放过这个折磨沈淮序的机会,万一他发了疯,下了毒手,该怎么办?
这时,徐妈妈敲了敲门,“小姐,收到一封密信。”
第55章第55章
漆黑如墨的天幕上,隐约闪现着点点星光,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之后。起风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来福客栈的客院灯火通明,隔壁云弈的院子却一灯如豆,闪烁的烛火将满室的旖旎蒙上了一层晕黄的光。
窗子半开着,书案上也一片狼藉,床下零散交叠着几件衣服,碧绿锦绣裙和素锦长袍上还有明显的水迹。
灰白的帷幔将那昏黄的灯光,隔绝在外,陈旧的木床上铺着厚厚的锦缎被。
云弈衣半披着衣服,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
他自诩谦谦君子,却也难抵那药带来的锥心-蚀-骨般的-痒。
他已经及冠,婚事上一直不顺,他洁身自好,从未有过女人。
之前在京城和柳昊天那帮纨绔子弟逛花楼,喝花酒,也会包下画舫,叫上数名歌姬助兴嬉闹,却从未让别的女子近过身。
就像那未曾尝过的美味佳肴,一旦知晓其味,才会在浅尝辄止时欲壑难平。
心里越拒绝,身-体越诚实,渐渐迷失了自我。
他像个求贤若渴的学生,开始羞涩地回避,慢慢笨拙地回应,渐渐无师自通起来。
他们在井边缠-绕,在书案上写字,在窗下描摹,共谱画卷。
外面哗哗啦啦好似落了雨,风也渐渐大了起来,烛光闪烁几下忽然灭了。
有风进来,帐子的流苏也跟着轻轻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