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跟在身后,左右瞧着无人,将一个纸条塞进她手里,“小姐,这是刚刚在花厅一个小丫鬟塞给我的。”
谢婉宁急忙打开一看,赫然是沈淮序的字迹,约她戌时在后院石榴树下相见。
还有半个时辰,谢婉宁左右四顾,心神不宁起来。
不对!她猛然回神,表哥昨日才刚刚走,不可能这么快折返,而且这个见面的法子,也不是表哥的做派!
笔迹确是沈淮序的笔迹,如果想掩人耳目,何须这么大费周章地传递消息?这其中必然有诈!
谢婉宁和玉烟耳语一番,佯装慌张,却又遮遮掩掩地返回花厅。
第50章第50章
前院,魏大人拉着沈锐骆的手,攀着交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着苦。
他说他是寒门进士出身,幼时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奈何家里穷困潦倒,中举后,朝中无人无门路,又无银钱疏通关系,使他一直空悬没有合适的去处。
好在他岳父慧眼识珠,榜下捉婿,不计较他是寒门出身,将小女嫁给他。成婚后,岳家在吏部打点关系,他这才开始有了起色。
成亲后他方知,岳父原是京城小吏,本着长远考虑,望他以后能飞黄腾达提携一把岳家。
他这几年辗转了几个地方,手中无银无人,在盘根错节的官场中不得上峰欢喜,尽管有个好名声,却迟迟提拔不上去,在县丞的位置上蹉跎了好几年。
沈锐骆不动声色地附和着,和他一杯一杯喝酒,怜他命苦郁郁不得志。
云弈看着魏大人和沈大人推杯换盏,心里却想着昨日云家送来的魏大人的生平,而他所知的魏大人,可不是个郁郁不得志、遭遇同僚倾轧的人!
魏经武是寒门进士出身不错,可他十分有能耐,三甲同进士,靠脸迷惑了吏部书吏之女,成了他的乘龙快婿。
靠着书吏在吏部的这层关系,选官后到了地方,或许是穷怕了,进而大肆敛财,迅速聚敛了不少财富。
他深知自己能力不足,官职越往上走,越是艰难,索性在县丞的位置上,他还能游刃有余。
也正因为尝到了甜头,才会甘愿在七品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好几年。对外廉洁清正,也就蒙蔽一些无知的百姓,实际贪得无厌,打过交道的云家却心知肚明。
魏大人这番“情真意切”的话,明着说给沈大人听,其实是说给云弈听,也就是说给云家听的,怕云家揭他老底,这大约也是请他来赴宴的原因吧!
云家在江南经营百年,利益纠葛错综复杂,深知小鬼难缠的道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云弈心中腻歪,出门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