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谢婉宁问。
沈淮序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后来我们达成交易,账册姑且让他拿着,我保他上京面圣,陈述渭南官场贪腐,换他一条命。”
“那他还率众北上?”谢婉宁不解。
“他起初不信我,直到北上遇见了朝廷镇压的大军,如今他已被二皇子擒获。”
“二皇子杀了他?账册呢?”
“他暂无性命之忧,账册找不到了,二皇子还在逼问他账册的下落!”
谢婉宁唏嘘,扭头看着沈淮序,不确定地问:“那账册是不是在你手里?”
沈淮序低低一笑,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说:“你猜!”
那就是在他手里了!
谢婉宁也微微一笑,忽又蹙眉道:“为何没有听说二皇子擒获田高义的消息?他们瞒着就是为了找账册吗?那你岂不是有危险?”
“爷我不怕,就等着他来!”沈淮序坚定地说。
谢婉宁又向他怀里靠了靠,伸手攀上他的腰,仍不解道:“如果就是因为这个,你为何失踪了那么久?”
沈淮序的手忽然一顿,眼底闪过锋利的光。
他这次甩开龙影卫,是因为刘恒给他带了一则消息,刘恒有一个骑射师傅,原是十几年前被贬斥的承恩侯之后。
十六年前,承恩侯周元忠被告发图谋不轨,意图谋反被先帝斩杀,周家小儿子周承运当时不足十岁,被发配边疆,机缘巧合下成了刘恒的骑射师傅。
沈淮序闭上眼睛,拥紧了谢婉宁,“我去了一趟边疆,带回一个人来!”
边疆?那一来一回的确需要好些时日。
谢婉宁看他皱着眉头,感觉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好似一股无法化解的愁绪萦绕着他,就像那夜他浑身湿透地闯进她的房间一样。
她不敢问,怕触及他不可言说的痛,便轻轻抚平他的眉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如果他不说,她也不打算问。
过了好久,沈淮序淡淡地说,“阿宁,我找到我母族了,原来我是那样的身份。”
随即,他嗤笑一声,似自嘲不屑地说:“宫里那人,当真恶心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