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季韶九和她话不投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端坐半晌,喝了两杯茶,听妇人们相互之间的攀比闲聊。
女人嘛,出嫁之前比娘家,出嫁之后比夫家。
一旁也有夫人主动搭话,季韶九弯弯嘴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
凡是问到将军府里的事,季韶九笑而不语,对方也就知趣的不再问了。
吃了两轮茶,白氏又邀请大家去园子里走了走,等用过了午膳,有提出告辞的就散了席。
季韶九在马车上等了等,张婶子笑容满面的从季府的小门儿里钻出来。
想必也是打听出些事情来,季韶九隔着帘子吩咐,“回府再说。”
回程的马车上,季韶九紧紧的握着帕子,算上前世二十多年她对亲生父母一无所知。
如今也有近乡情切之感,心脏砰砰乱跳!
回了府先去钟大夫人院子请了安,就回了院子。
青黛知道主子的心事,准备一壶桂圆红枣茶,又上了一碟茯苓糕,服侍季韶九在小榻坐安稳了才让张婶子进来回话。
紫苏搬来绣墩放在季韶九三步远处。
又给张婶子倒了一盏茶,张婶子闻着茶的香气不住的夸,“都是托了主子的福,我家里那两个不成器的能日日替主子办差,都要感念您的恩德。”
紫苏笑道,“无论是谁,尽心尽力给主子办差,主子都亏待不了。”
张婶子连连点头。
也不用季韶九开口问,就说了在季府里的情形,张婶子去找的是季府里侍弄花草的一个姓黄的老婆子。
十几年间季府里服侍的丫鬟婆子几经替换,除了家生子,剩下都是外面采买来的。
包括张婶子一家也是十几年前进的府。
黄婆子是季府家生子,只不过她命不好,她先后嫁了两次人,都没有添上个一儿半女,如今独自在季府当差。
白氏就给她安排了个伺候花草的清闲活计。
要说这府里的事儿,她还真的比别人知道的多着。
张婶子刚开始问,她只摇头说不知道,等张婶子把一锭五两的银子塞到她袖子里,黄婆子甩了甩手上的泥土,“老婆子回屋里喝一口粗茶!”
张婶子也就颠颠跟着去了。
黄婆子那时也是在府里做些洒扫,近不了主子的身,后来白氏替换下人时也就忽略了她。
黄婆子和季府里的粗使仆妇们住在一个通铺,今日府里来客,都出去帮忙了,若是运气好还能多得一点儿赏钱。
据黄婆子说,十几年前,白氏的妹妹和妹婿进京赶考来季府小住,来时是秋日,娘家人来了白氏极其开心,那几日厨下吃不完的菜都赏给她们了。
不过一个月后一日晚间,季府主院闹了半夜,后来第二日季韶九的父亲冲出门去,不知怎么就失足落水了。
张婶子追问道,“那表小姐的娘?”
黄婆子吊梢的三角眼翻了翻,佝偻着背吹了吹茶沫子,不张嘴不说话。
张婶子咬咬牙,又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来。
“今日就带这么多!”
黄婆子笑嘻嘻的接过去,揣在系在腰间的荷包里,往张婶子身边凑了凑,“这隐秘的事,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我也性命不保。”
“你可不能坑害我。”
张婶子连连保证,“我谁都不会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