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闻九天看向闻小七,目光不由得变得虔诚了起来。
以前只当它是只好吃懒做的小傻猫,没想到竟然亵渎了神明!
“以后你想外公的时候,”闻愚白最后一次抚摸着小闻九天的脸,徐徐道,“就看看它。”
小闻九天从地上爬起来,三两步跑到太师椅前,捏了捏衣角,紧张而局促地冲闻小七鞠了一躬,神色一本正经的。
空气中的抽泣声更明显了些,像是终于压抑不住了一样。
“爸”闻漏月红着眼睛。
“我不喜欢人多”闻愚白拍了拍闻漏月的手,“让他们都出去吧你也出去,傅尚留下。”
“啊??”闻漏月秀美的双目睁大了些,一时错愕。
傅尚正牵着小傅无闻站在后面,闻言也怔住了。
“快点。”闻愚白说话已逐渐变成气声,“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众人在疑惑中退出,房门关上。傅尚走到闻愚白床前,屋内除了他们两人只剩下了赖着不肯走的小闻九天。
傅尚看了小闻九天一眼,约莫能明白闻愚白叫自己留下的原因。
“岳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九天的,肯定不会苛待他。”
“我指的不是这个。”闻愚白的目光变得死寂。他看着傅尚,说话已经没有一丝情绪,“我要你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让闻九天学画。”
傅尚一愣,嘴唇动了下。他瞬间的神情变化说明,他确实动过这个心思。
傅岹然能继承傅巍的才华,那么闻九天当然也有可能继承闻愚白的才华。
何况闻九天幼年长在闻愚白身边,受过不少熏陶。
再说了,就算闻九天真的不幸是个美术蠢材,单凭他姓闻、是闻愚白的外孙,傅尚都有信心能把他包装成另一个明日之星。
“我知道你不会逼傅无闻,”闻愚白说话已经十分吃力,几乎每说两个字就要抽一口气,“但是闻九天你也绝不能让他学画。”
傅尚皱了下眉,“这个”
“哪怕是你父亲要求,你也不能让他学画,听见了吗!”闻愚白抓紧了床单,眼珠子几乎快要瞪出来。
“好。我答应您。”傅尚犹豫片刻,点了头。或许是因为傅岹然足够优秀,他放过了闻九天,“我保证,不让闻九天学画。”
听完傅尚的话,闻愚白像是终于失去了活着的最后一丝目的。他脱力地倒向床榻,眼神空洞,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小,“还有…我看过那个孩子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