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岹然跟着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了闻九天、丁寅和周达非三人。
“那个,”场面有些尴尬,闻九天清咳一声,“这两天我会好好养着的,之后的通告确定了再告诉我。”
“行。”丁寅笑着点了下头,“通告单还在调整,不过之后跳舞的戏应该不会排这么晚了。”
闻九天点了点头。他总是有种错觉,丁寅甚至是周达非归根结底对他还是有些优待的。
“你从小”病房里正安静着,刚刚一言不发的周达非却开口了。他比划了一下,“从小你哥哥就对你这么好吗?”
“”
闻九天注意到周达非在说“好”这个字前停顿了片刻,应该是在斟酌。他听出了不对劲,一时不明所以,“什么?”
周达非耸了下肩,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一旁的丁寅道,“周导的意思是,很少见到这么尊重孩子自由意志的家庭”
这句话是好话,但其中的意思肯定不对劲。闻九天比任何人都清楚,从小到大他的自由意志没得到过任何尊重,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傅岹然对他极尽纵容——乍一看,好像也确实如此。
对没错,就是纵容。
闻九天反应过来了。他心里莫名腾起一股火,但不是针对旁人的,而是针对自己的,“你们是说,傅岹然很纵容我?”
周达非好像有点意外,没料到闻九天这么快就回过神来了。他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闻九天心里在一股火之余,又生出些许委屈。傅岹然真的对自己那么好吗?那为什么还会被拴住手脚,连一步远路都跨得艰难。
“也没什么。”丁寅看出了闻九天微妙的神情变化。他打圆场道,“你是家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吧,被纵容一点也正常。”
“好在,你没被养歪。”
傅岹然签完字很快便回来了。他提出这几天让闻九天住到自己的酒店里,方便照顾。
而闻九天满脑子还在思索刚刚丁寅最后的那句话。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想什么呢?”开车回宾馆的路上,傅岹然注意到闻九天在发呆。他敲了下方向盘,“一出院就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闻九天压抑了呼吸声,克制而心平气和地看了傅岹然一眼。他此刻忽然觉得,这个哥哥有些陌生。
“你呆在横店,你的工作怎么办?”闻九天问。
傅岹然目光直视前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嘴角平了些,“这不需要你操心。”
闻九天想起这两天网上的舆论,以及那篇被疯转的「从《玫瑰,白天鹅,美人》到《闻九天》:大艺术家随心所欲的灵魂」。他开始发觉,傅岹然也许并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