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无闻脑子里还在想闻九天的事,一时莫名其妙,“哪样?”
“闻九天失控闯祸,傅岹然包庇纵容”任可野说着,打量了傅无闻几秒,“你迷茫焦虑?”
“”
傅无闻抚额。他不是很想承认,但这三句话概括得确实不能更精准了。
“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傅无闻说,“重组家庭,父母还都不着家。”
“不管多特殊,任何一种关系能维持下去,必然是达成了某个平衡。”任可野语气诙谐,神情却是理性而严肃的,“你都能看出来闻九天性格有问题,傅岹然会看不出来吗?”
傅无闻迟疑片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从任可野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任可野不怀好意地笑了声,悠悠吐出下半句,“这么多年了,傅岹然有打算管过吗。”
-
人常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道理闻九天懂,但不代表他会照章行事。
泼完那桶水后,仓库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闻九天扔开桶,冲目瞪口呆的刘主席抬了抬下巴,“怎么,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
刘主席还在错愕中,经闻九天一提醒才如梦初醒,“你以为我不敢吗!”
刘主席恢复了暴跳如雷的状态,立刻掏出手机。他身上还往下滴着水,触屏时不是误触就是失灵,看起来滑稽而狼狈。
“真是败类。”刘主席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了闻九天一眼。他报了警,在电话中添油加醋地说了好一通,临了还不忘强调自己是画协主席。
“闻九天,你赶紧给刘主席道个歉。”旁边几人不愿把事闹大,美术馆主任使眼色道,“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
闻九天冷着一张脸,寻了个空着的展示柜爬上去坐下。他躬着身,居高临下道,“我既然敢泼,就不会道歉。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我泼的就是你。”
派出所民警很快就到了。闻九天直接让工作人员调出了监控,面不改色地播放了五遍自己泼水的镜头。
众人:“”
“你们美术界的事,我们也不懂。”民警认真看过监控,又询问了现场的目击者,最后总结道,“从事实看,就是口角导致的民事纠纷,没造成恶劣影响。”
“泼水肯定是不对。小闻,你先给刘先生道个歉。”
听见刘先生这个称呼,刘主席皱了下眉。他很不满意,认为对闻九天的惩罚太轻了。
闻九天注意到了刘主席紧绷且戾气的神情,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就这也敢自称是我闻氏门下,真是晦气。
闻九天从展示柜上跳了下来,顶着一头刺眼的白毛,说话倒是像个挺乖的小孩儿,“警察叔叔,对不起。”
“我知道泼人不对,但我不可能给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