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天。”画协主席却喊住了他。
“还有事?”闻九天不太想搭理这个人。他记得当年闻愚白出事,这位刘主席仗着自己和傅巍都是闻氏门下,曾经跳出来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还美其名曰公道发言,往闻愚白身上泼了好一桶脏水。
他的话彻底钉死了闻愚白请枪手的事;后来不久,他就变成了刘主席。
“其实今天来,也不全是为了傅岹然。”刘主席说。
闻九天扬了扬眉毛,示意他继续。他是不信这个刘主席能有什么好心思的。
刘主席对闻九天的无礼明显不满,却还是继续道,“你外公生前收集过不少沈灵均的山水画,现下还有一幅在你手里吧。”
“《我观山观我》。”闻九天也不装傻,“小时候我在上面抓了几个手印子,所以外公不好意思捐给国家。”
“”
刘主席嘴角抽搐。他顿了顿,“这幅画是沈灵均的代表作,业界普遍认为这是他艺术成就最高的一幅,不拿出来给更多的人参观,实在是明珠蒙尘。”
“当然,如果你愿意捐出来,官方也是可以给你一些补偿的。”
“我从前也是闻氏门下,你可以相信我。”
闻九天若有所思地歪了下头,忽然道,“你姓刘对吧。”
刘主席高高在上的眉紧了下,“是。”
“我对你有印象,”闻九天声音大了些。他伸出一指,点了点刘主席,“姓刘的。”
一旁的齐主任和桐美院长也看了过来,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刘主任脸彻底冷了下来,“闻九天,你对人最好放尊重一点。你外公已经不在了,你再无法无天,可没人护着你。”
“而且就凭你外公请枪手、剥削学生还导致傅巍自杀,你和你的画廊展览在”
“你说我外公剥削学生?”闻九天毫不顾忌地打断了刘主席,声音却反倒带了点笑,“那他剥削你了吗?”
刘主席一顿,“你——”
“说我外公请枪手,”闻九天说着转过身,在仓库里四处看了看,像在搜寻什么,“那请你了吗?”
“我当然没有!”刘主席怒不可遏,脸都涨红了,“但那不代表——”
“不代表什么?”闻九天终于找到了趁手的东西。他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桶刚洗过拖把的水,“这只能代表要么我外公是清白的,要么你的画功差到连当枪手都不配。”
围观众人终于发现了不对,桐美院长左右看看,正想上前劝阻,却被闻九天制止了。
“今天这事儿谁都别管。”闻九天哐当拎起那桶水,晃了晃,“姓刘的,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就听外公骂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