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已经帮我拿了。”傅岹然对傅无闻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他走到闻九天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从小都是我照顾闻九天的。”
“”
傅无闻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他询问地看了眼闻九天,傅岹然手机忽然响了。
“喂。”傅岹然接通,站起来转了个身,顿了下后道,“抱歉,是我忘了。”
“好。15分钟。”
挂完这个电话,傅岹然又打给了李开,“你去工作室把我平板拿来,地址我发给你。”
傅岹然应该是有一个工作相关的会要开。他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显然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你回去吧。”闻九天稍微压低了点声音,对傅无闻道,“你还得上班。”
傅无闻叹了口气,“行。反正我不关机,真有事儿打我电话。”
闻九天点点头。他想了想,又道,“明天咱们画廊有一个展览,是第一天。我要是去不了,你去一下。”
画廊相关的事都是闻九天一个人忙活,傅无闻从来不管。
“行吧。”傅无闻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他们的画廊举步维艰。展览别说是赚钱了,想赔本赚吆喝都难。
“我要是去不了,就在这里开个直播。”闻九天说,“多少拉点热度。”
“行了吧你。”傅无闻满脸一言难尽,“在医院开什么直播啊?到时候人家又说你哗众取宠。”
这晚闻九天靠在病床上,疼得有些睡不着。
傅岹然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开英文的视频会议。闻九天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关于什么艺术家联名款的商品。
闻九天知道有一家国际知名的时尚品牌,每年都会出一个当年限定的傅岹然联名款,已经持续好几年了。
迄今为止卖得最好的是傅岹然24岁那年的联名。那年傅岹然画了一幅极端写意的黑白山水画,寥寥数笔勾勒出层峦高山,形似汉字‘岹’,灵感源于他的名字:岹然。
高峻的样子。
傅岹然是以画油画出名的,可他一直不遗余力地宣传中国的山水画。他有一套著名的逻辑:中国古人几百上千年起就已经开始在书法绘画中写意,而西方直到画家被照相机抢了饭碗才开始不再以画得像为最高追求。
闻九天不止一次在街上看见有人穿这款的卫衣。甚至在那一年结束后,还有人在二手市场高价求收。
岹然
闻九天枕着三个枕头叠起的软垫,翻了个白眼。
我还九天呢。
没一会儿,李开送来了平板。傅岹然已经在开会,李开便没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