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清早起来,刚听说儿子无恙,晚间就要回家来的消息,正在堂屋喝红枣汤,女儿的声音传进耳中,她还以为是大儿子提前回来了,忙起身来到门口。
只见院子里,一个肤色雪白,眉目如画的少女走在女儿身边,不禁一怔,又听女儿道:“娘!江家的采莲姐姐来看大哥回来了没有!”
楚母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早就听说采莲美貌,却没想到如此美貌,瞧这神情气度,哪里像个小家碧玉,就连一般的大家闺秀,也不及她那种大方自若的姿态。
难怪钊儿如此迷恋她,果然她身上有股子妖气!楚母如临大敌般想。
采莲上前,施了一礼:“采莲见过楚伯母!”
“姐姐!快些屋里坐吧!你瞧你热的!”楚梅热心地拉采莲进屋。
楚母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慢腾腾地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会子吧!”
☆、立志
随楚家母女来到堂屋;采莲环视一圈;只见堂中摆设都比自己家的要强;俨然一副殷实富户的光景。
见采莲的眼光掠过堂上的那些家具;楚母骄矜地道:“这些家具;你看了;也好回去细细说给你娘听;省得她将来到了我们家,耀花了她的眼睛。”
采莲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楚母的眼睛。
那双微微狭长的三角眼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楚钊何等的儒雅大方,可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为何如此尖酸刻薄?
见采莲瞪视着自己,久久不语,楚母心头更怒,冷笑道:“你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还没过门,就害的我儿子坐了大牢,以后,我们家多半要毁在你手里了!“
采莲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楚梅不禁张口结舌:“江姐姐!你——”
出了楚家大门,望了望头顶那湛蓝湛蓝的天空,采莲大声道:“楚钊!我一定不能就这样嫁给你!”
回到家中,天色早已过了晌午,陈氏把饭菜用碗扣在碟子里,忧心忡忡地等候着女儿的归来。
正在心焦之际,只听大门响动,陈氏忙跑到院子里,只见采莲闷闷地走了进来。
见女儿脸色郁郁,陈氏心里一颤,忙问:“怎样了?钊儿他——”
采莲走近碗橱,取出一个白瓷碗,到水缸里舀了一碗水仰起脖子喝光了,喘了口气,方道:“娘!楚钊没事,不日就要放回来了!”
“那你怎么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采莲凝视着母亲,自从父亲走后,她的头发几个月功夫就花白了,原本白净端丽的脸上也平添了许多皱纹,想起她这十几年的辛苦操劳,心中更加酸楚。
要怪,就怪老天不公,没能赐给父母一个男孩,家中若有了兄弟,谁还敢瞧不起,楚母又怎么会有机会如此侮辱自己的母亲!
日后同楚钊成了亲,母亲势必要跟过去,那时候,在别人的屋檐下,母亲定是日日瞧楚母的脸色!
不!决不能让母亲去过这样的日子!自己是穿来的女子,理所应当用现代人的方式来赚钱养活母亲,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楚家再也无法瞧不起自己母女,再也无法欺负自己母女。
“莲儿!你究竟在想什么?”陈氏奇道。
“娘!咱们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三百多两银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采莲沉吟道:“我在想,用这些银子做什么生意好!”
“做生意?你一个女孩儿家,上次去板桥镇卖花露,就引起了人们许多非议,怎么如今还要做生意?”
“娘!我们孤儿寡母,不做生意,日后依靠谁?”
“儿!你以后还有丈夫可以依靠,楚家的家境也不错——”
母亲一提楚家,采莲更是气往上冲:“娘!别说了!我就是要赚下大笔银子,买下大宅子,把楚钊给招郎入舍!”
“你这孩子,莫不是疯了?楚钊是长子,他父母怎会和他分开住!”
采莲嘿嘿一笑:“那就让他父母也一起搬过来好了!总之,我一定要赚钱买大宅子,不然我不会跟楚钊成婚!”
第二天,楚钊来敲采莲家的门。
采莲默默地将他领进堂中,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想是被关押的几天也是受了些苦楚的,心中忍不住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