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话一出口,底下便有人捂嘴偷笑起来,楚钊顿时面红耳赤,心中却有甜蜜之感。
一时,课业完毕,楚钊腹如雷鸣,从包裹里取出采莲给他烙的鸡蛋饼,也不管冷热,就狼吞虎咽起来。
旁边有学子笑道:“楚兄,你吃东西也不吃热乎些的,尽整那些凉的做什么?”
“诸位兄台有所不知,这饼虽然凉,可人家姑娘的情可热火着呢!”王义过来凑趣道。
众人又哄笑起来,楚钊笑嗔王义:“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没办法!谁叫你那未来的夫人生得如花似玉,叫大家艳慕呢!”另一个学子笑道。
“什么叫如花似玉?以我看,滁州百花楼里的小凤仙,那才叫如花似玉呢!”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原来是杨勇。
只见他摇着折扇,晃着脑袋,慢悠悠地道:“前段时间,我花了一千两银子,把小凤仙包了三个月,可是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听说她原是被我一个姨表兄包过的,就把她送回百花楼了,人弃我取之物,有什么好稀奇的!”
众人一时都怔住了,学堂里顿时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楚钊拿鸡蛋饼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他只觉得血气翻涌,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杨勇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大家,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楚钊呼地站起身来,扑到门前,伸出一条腿,横在门前,淡淡地道:“休走!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杨勇瞪起眼睛:“怎么,想打架是不是?你家兄弟几人?你知道我家有多少家丁吗?”
楚钊嘴角的肌肉咧了咧,近乎狰狞地笑:“也要你先走出这个门,才能叫家丁来!”
杨勇刚要张口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跟着鼻梁一阵剧痛,原来是被楚钊照面打了一拳,他还未反应过来,楚钊就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拳头雨点般砸将下来。
众人都恼杨勇出口伤人,心里早就盼着楚钊出手,如今见他吃亏,竟无一人上前拉架,只是围在一边鼓掌起哄,学堂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等到先生来制止时,杨勇已经满脸是血,连哼也哼不出来了。
当晚,楚钊回到家中,一推开门,就见自己家堂屋门大开,里面站了好几个县衙的捕头。
☆、婆媳会面
楚钊回到家中;一开大门;就见两个身穿县衙捕快服饰的人站在自己家厅堂里。
楚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上前哭问:“儿!他们说你在学堂里打伤了人;我不相信;你打小就是个乖孩子;从不惹是生非的!”
那两个衙役上前冷冷地道:“楚钊;跟我们回县衙问话罢!”
楚钊一言不发;默默地随两个衙役走了。
楚母惊慌失色地揪住丈夫的衣服:“他爹,你赶快想法子啊;不能让钊儿做大牢的!”
楚父紧皱眉头,一筹莫展;脑子里转来转去,就是想不出个主意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楚信急忙去开门,只见门开处,赫然站着他大哥的同窗好友王义。
“王大哥!我哥哥他——”
王义摆了摆手:“我就是不放心,怕那杨家不放过你哥哥,就过来看看,谁知路上就遇见你哥哥被衙役带走了!〃
楚父急忙上前抓住王义的手:“好孩子,难为你上心,今日学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钊儿怎么会跟人打起来?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可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王义摇了摇头:“打都打过了,多余的话也不必再说,唯今之计,只有想法子先把楚兄救出来再说,不知伯父家中可有什么做官为商,能跟县太爷熟识的亲友?”
楚父叹息道:“若有,反倒不愁了,不知贤侄家中可有?”
“我家中也无什么得势的亲友,不过,我看我们先生平日里对楚兄很是喜爱,又对杨勇的人品很是看不惯,我不如去找他想想办法吧!”
楚母感激地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贤侄了!”说着,又转脸对二儿子道:“信儿!你随王大哥去看一下!有了消息,立刻回来告诉我们!”
楚信点了点头,随王义出门而去。
过了半天,日头一点一点西沉,楚家夫妇也无心做晚饭。只是呆在厅堂里愁眉不展,竖起耳朵听着大门响动。
夜幕降临,屋里渐渐看不清东西,楚母挣扎着起身,摸索着点灯,刚把桐油灯点亮,就听见大门吱呀一声的打开然后是楚信的声音叫道:“爹!娘!”
楚家夫妇赶紧迎出门来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楚信道:“我随王大哥去求了先生,先生说,他有个昔日同窗好友在衙门里当师爷,很受县太爷的器重,那杨勇只是一点外伤,若那同窗开口求情,大哥顶多轻轻打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