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弟妹的嘴巴可真刁巧,我们这地方上,谁家也没有吃槐花的风气,莫不是看我们娘三个独占了这棵树,她心里头不舒服了?”郑氏不咸不淡地道。
听了嫂嫂的话,江老四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可也不好发作,只低了头,闷声不响地自己锊了槐花往篮子里放。
一时,便锊满了一篮子,也不跟大嫂说话,便自行回了房。
到了正午时分,丁老太来到厨房,扎起围裙,便要生火做饭,背后却响起了赵氏的声音:“婆婆,今儿这顿饭,还是我来做吧!”
“老四家的,你可是双身子,还是我来吧!”
“婆婆,今儿咱们用槐花煎粉吃,你没做过这道菜,还是我来做吧!”
说完,赵氏便去前厅将那篮子槐花拎进厨房来,打了水清洗干净,丁老太见状便道:“老四家的,那我去灶下烧火吧!”
赵氏点了点头,又打开菜橱,拿了个小瓷碗,去墙角的布袋里挖了半碗山芋粉,将槐花倒进一个小瓦盆里,再取水将那半碗山芋粉用筷子调匀了,也倒进瓦盆里,又加入了葱花和盐,搅拌一番,便道:“婆婆,可以生火了!”
丁老太闻言,便生起火来。
赵氏在锅里放了些猪油,炼开了,便将瓦盆里的山芋粉拌槐花倒进锅里,油锅里立刻响起一阵刺啦啦的声音。
赵氏用锅铲左摊右摊,不消片刻,锅里的山芋粉槐花便凝结成金黄色的固体,赵氏又用锅铲将它划成四四方方的小块,便出了锅。
吃饭的时候,这盘油煎槐花粉一上桌,江老四便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好香啊!”随即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又香又软,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便笑道:“娘子,槐花年年有,可是我却从未吃过用它做的菜,你是怎么想到这般吃法的!”
赵氏抿嘴笑道:“是我小时候便做惯了的!”
“娘子,晚上再做一盘吧!
江老头夫妇也尝了几口,都是连连说好,赵氏族见状,便道:“要不,我晚上再多做一盘,给二嫂送一盘尝尝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大家都光看不收藏呢,实在是不明白呀!
☆、血案
薄暮时分,赵氏果然又煎了满满两大盘槐花粉,对丈夫道:“你送一盘给二嫂去!”
江老四点了点头,端了一盘,来到院子里。
此时郑氏还在院子里忙碌着,那满树的槐花已经被她娘儿三个锊得差不多了,光麻袋就装了整整三袋子。
见小叔子端了一大盘食物出了门,郑氏忙问:“老四,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啊!大嫂,这是你弟妹用槐花做的一道菜,想着二嫂一向喜欢吃她做的菜,便给她送一碟子去!”
郑氏听了,顿时升起满腔不快,便道:“我也喜欢弟妹做的菜呀,你们怎么不送我一盘呀!”
江老四看了看地上的槐花,心中也很是不爽,便道:“二嫂家里没槐花,做不出来这道菜,大嫂你家可是多的是槐花,只需用山芋粉煎些就是了,何须我们送!”
听了小叔子的话,郑氏将脸一板:“老四,你说话含沙射影的什么意思!”
“大嫂,我做兄弟的,跟嫂嫂说话,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江老四说完,便端了槐花粉径直走到难屋去了。
这里郑氏却越想越不是味,她一向是个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不肯吃半点亏的人,如今小叔小婶居然当着她的面送东西给陈氏,而不给她,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越想越生气,她便站起身来,也不锊槐花了,直接便来到北屋。
北屋的厨房里,赵氏已经掌了清油灯,饭菜摆了一桌子,和公公婆婆围坐在桌前,等着丈夫归来,一起吃饭。
见郑氏一脚跨了进来,赵氏忙让座:“大嫂,来的正好,坐下一起吃饭!”
“老大家的,你弟妹今儿弄了新鲜菜,你坐下来尝几块吧!”丁老太也招呼道。
郑氏看了看桌上那盘金黄油亮的槐花粉,冷笑一声:“弟妹,你可真会想着法儿做菜,跟你二嫂一样,都是心灵手巧,不像你大嫂我,粗粗笨笨的。”
“大嫂过奖了,也不是什么好菜,也不难做,只是吃个新鲜好玩意吧了!”
“哪里!这庄子里,也就弟妹你一人能想得起来这般做菜,不过,以你二嫂的聪明劲儿,大概也能想起来,咱们家这妯娌几个,你们都是聪明的,就多我一个蠢人,笨人呢!”
听了此话,赵氏开始觉得不对味儿了,她淡淡问:“大嫂,什么叫就多你一个蠢人,笨人,我可不明白!”
“你怎么会不明白呢!我这个大嫂,一向是个不中用,不招人待见的主儿,别人不明白,弟妹你心里还能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