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他的条件,想当个流连于不同女生怀抱的浪子,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从野没说话,只是捏着杯子,轻轻摇晃杯身。
戴景杰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从野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难过了,自古竹马就打不过天降,换谁都一样。”
……
回忆扯到一半,戴景杰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聚精会神盯着沈星陌,跟她卖了个关子:“他后面说的话,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
顿了顿,戴景杰看着她:“你猜,他接下来是怎么说的?”
沈星陌摇摇头。
“我猜不出来。”
戴景杰模仿当时从野的姿态,板起了脸,头低垂,连声音刻意压低,变得深沉了几分。
“他当时一本正经地问我,如果竹马注定打不过天降。”
“那么……天降竹马呢?”
沈星陌怔住。
“那时我们压根就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天降,是怎么个天降法?”戴景杰说,“不过我想你应该明白吧。毕竟你们俩还是在一起了。”
沈星陌没有接话。
但思绪却在一瞬间九转十八弯,画面错综复杂地混在一起,最后却疾行倒退,回到他们重逢的那一夜。
如果将时间拉回到跨年夜那晚。
她因为诸多烦心事交杂在一起,蹲在地上黯然神伤,默默地掉起了眼泪。
那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个跨年夜,原以为就会在悲伤的情绪中度过,直到耳边传来散漫的一声“沈星陌”。
从野迎着光而来,停驻在她身前,她抬眸,连眼睛都刺痛。
跨年夜,是她与从野关系的转折点。
她原以为那是命运。
是命运将曾经亲密无间如今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又生生拉了回来。
直到此刻。
从野的那句“天降竹马”,和那天的故事完美地契合起来。
原来站在时光尽头的一直是他。
伺机而动,等候多时,还要漫不经心地装作自己从天而降,只为了破除别人口中“竹马注定难敌天降”的诅咒。
沈星陌想到这,嘴角牵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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