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年不到,季泽已经成为离她生活很远的过客。
沈星陌仔细回想了一番,她不记得自己有把季泽故事的始末完完整整交代给从野听过。
从野跟她契约的起始是因为季泽,当时他们是单纯签字画押的关系,她见从野对她跟季泽的事兴趣寥寥,就没怎么提过。
如果此刻他想知道。
她是愿意讲的。
但从野并未过问她口中“在想事情”的事情具体是什么,直接奔着结果问:“那想通了没有?”
沈星陌再度扬起唇,伸出手,贴上他搁在她身侧的手。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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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三天,沈星陌在家里养身体,大多数时间都在与论文缠斗。
她偶尔借口出门散步,实则和从野见面。
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地牵着手,在林荫道上散步。
周四下午,她骑车去饶江边见从野。
饶江南岸离临大主校区不远,做了四年临大人的沈星陌对这带再熟悉不过。
沈星陌将单车停在路口的停放场地,锁上车后,没走出几步,在一棵樱花树下看到了从野。
从野身型挺拔,单手抄在兜里。
他穿了件黑色长袖t恤,下身宽松运动裤,低调随性的打扮。
从野身上散发浓郁的少年气,让沈星陌忽略他比她其实长两岁。
但他又好似剔除了少年心性中最浮躁顽劣的那部分,强大又肆意,无所不能。
这一带种植了大量的樱花,三月正到樱花盛开的时分,大片大片浅粉色花朵绽放在枝头,像天边漂浮的云。
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散落,又像扑簌落下的雪。
有几株樱花树枝压下来,梢尖簇簇花朵挡住从野大半张脸,纷飞的花瓣和他的唇色接近。
透明干净的浅粉色。
沈星陌缓缓朝从野的方向走去,脚步像踩在心脏上面,落地有声。
从野垂眼看着沈星陌,笑意一点点在唇边散开,朝她伸出手。
两个人漫步在樱花盛开的人行步道,肩挨着肩。
沈星陌怕她的心脏会在沉默中爆炸,随便起了个话题:“这条路走到底,离我学校很近,我们学校的小情侣很常来这约会。”
这个季节的绕江,是春心荡漾的地方。
毕竟无人能够拒绝樱花与河流这个组合,叠加在一起,简直是双倍浪漫。
从野闻言,随口问了句:“你也常来吗?”
联系语境,沈星陌认为从野的问题大概率不是问她来没来过这儿,而是着重在“来没来这约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