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数,有数。”
听见对话的张重渡回头张望,不知为何,忽觉不安。
“张侍郎。”身后传来声音。
张重渡转身,瞧见是太子,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笑道:“张侍郎可是要去御书房?不如同行?”
张重渡侧身让太子先行。
太子行得很慢,张重渡神情自若跟在太子身侧,他明白,太子绝不是偶遇,定然是有话要对他说。
“张侍郎还真是见首不见尾,想找你叙话真难啊。”
张重渡停下步子,躬身行礼道:“微臣惶恐,自从陛下将疯马重伤九皇子一事交与微臣调查,臣茶不思饭不想,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一直四处奔走查证,陛下想同微臣叙事自是不易。”
太子讪笑道:“哦?那如此说来,张侍郎可查出真相了?”
“是。”
“是?”太子退后半步,看着张重渡张不卑不亢,大有手握证据要为正义献身之势,挑眉问道:“真相是何?
“臣自会对陛下禀告。”
太子眉心跳了跳,心中怒意难忍。他笑了一下,冷冷道:“张重渡,你可别说调查出的结果是孤谋害九弟!”
张重渡立刻将衣袍一展,缓缓跪地道:“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大皇子在时,你就敢顶撞孤,如今大皇子不在了,孤以为你会有所收敛,还指望你……”太子气得甩袖,“我告诉你张重渡,今日你若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休怪孤不念旧情。”
太子说话间,张重渡见不远处围了很多人,只敢在小道远看不敢靠近,有羽林军有宫女太监,也有刚从御书房走出的朝臣。
他更是大声道:“微臣从未顶撞过殿下,此前在大皇子面前议事,微臣同太子殿下政见不合多言了几句,绝非顶撞,臣冤枉!”
张重渡说得振振有词,恰在此时,他看见正从大道上走过来的五皇子,愈加大声道:“微臣知晓,微臣曾效忠大皇子,太子殿下对微臣多有不满,微臣更是不知殿下口中的旧情所指为何。臣对大晟赤胆忠心,若因之前耿直而得罪了太子殿下,臣甘愿受罚!”
太子一脸懵,他不过提点两句,这匹夫如何扯到了政见不合,扯到了赤胆忠心,扯到了甘愿受罚?从一开始他对张重渡都是拉拢之态,大皇子在时,他自知如张重渡这般的忠臣绝不事二主,大皇子薨了,还想着如何将这等人才收入麾下,怎么他三言两语,就把他摆在了要谋害对方的地步?
太子哪里知道,张重渡就是要灭了他拉拢的心思,这十日,从姜霖送来的书信中得知,太子每日寻他踪迹,还让人从肃城带来了很多当地的特产和奇珍异品,所以他断定,太子目前不想杀他,是想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