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高恭颔首,答道:“鲁氏现今年岁已高,人像是有些疯癫,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不言不语,不知是何缘故。”
&esp;&esp;果真蹊跷。
&esp;&esp;李佑白道:“寻几位大夫暗中医治,照料几日我再寻人去看。”
&esp;&esp;高恭称是,口中却问:“殿下说的是简医女么?”
&esp;&esp;高恭身在锦州,自然晓得蒋冲先前寻的人是简青松,而殿下身边的是简青竹。
&esp;&esp;李佑白点头,道:“正是她。”说着,他才台下望去,简青竹与常牧之尚在观那台上的“划地成川”。
&esp;&esp;他沉吟片刻,问高恭道:“还有别的事么?”
&esp;&esp;高恭了然道:“无别事了,某告退了。”
&esp;&esp;高恭一走,李佑白便沉声对陈风道:“将简大夫请上来。”
&esp;&esp;简青竹听说李佑白要见她,登时吓得腿软,扯着常牧之的袖袍不放,苦着脸道:“常哥哥能与我同去么?”
&esp;&esp;常牧之为难地望了一眼面前的仆从:“常某欲拜见殿下。”
&esp;&esp;仆从先去通报。
&esp;&esp;李佑白应了他。
&esp;&esp;转眼常牧之与简青竹二人被请上了露台。
&esp;&esp;李佑白口中说的却是鲁氏的病症。
&esp;&esp;简青竹既惊又喜,惊的是二哥为何在找此人,喜的是殿下没提庄子里跑了的那人。
&esp;&esp;她思索须臾,“痴症或有许多缘故,得等到我见到她才能判断。”她面露急切地说,“既然二哥一直苦苦找她,我一定尽力将她医好。”
&esp;&esp;常牧之却在一侧听得心惊,此事非同小可,他不知为何李佑白竟允了他来。
&esp;&esp;他当然不会背弃简青竹,只是李佑白是信他?还是在试探他?
&esp;&esp;常牧之默然无语,只听李佑白又道:“如此甚好,再过几日,我便派人送简大夫去瞧那鲁氏。”
&esp;&esp;“多谢殿下。”简青竹长拜道。
&esp;&esp;“简大夫是我的恩人,不必行此大礼。”
&esp;&esp;简青竹直起身来,想到庄园一事,心中愧疚不已,但是面对李佑白,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坦白此事。
&esp;&esp;她别过眼,讷讷说:“殿下若无别事,我便不打扰殿下观百戏了。”
&esp;&esp;李佑白“嗯”了一声。
&esp;&esp;简青竹如蒙大赦地往后退去,耳边却听他忽问:“简大夫知道周妙去何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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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妙自湖畔送了灯,又在南市逛了大半圈,人人提烛,彩灯高悬,市中亮若白昼。
&esp;&esp;直到亥时的锣响,她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这样晚了。
&esp;&esp;城中虽无宵禁,可是冬雪,秋月,小春肯定都还在等她。
&esp;&esp;“我得回府了。”
&esp;&esp;李权便道:“我送周姑娘回去。”
&esp;&esp;二人便朝将军府的方向折返。
&esp;&esp;临近府门,周妙只见那一条并不宽敞的石板道上停靠了数架车辇。今夜城中无眠,四周的高门大院亦是灯火通明,耳畔乐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