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他嘴里被塞了一夜的破布,下巴僵硬,嘴边酸胀,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响。
&esp;&esp;周妙又去膳房转了一圈,身后跟了一串端点心的人。
&esp;&esp;仆从的“周到”令周妙有些哭笑不得,回到屋里,冬雪将众人打发了去,又接过周妙脱下的裘领和披风,口中劝道:“姑娘,这么冷的天,可别出门了。”
&esp;&esp;周妙脱下皮靴,坐到了炭盆前,笑道:“反正左右无事,出去转转也好。”
&esp;&esp;冬雪眨眼道:“不若奴去主屋问问,有没有新鲜的玩意儿给姑娘凑趣?”
&esp;&esp;周妙想了想,道:“待会儿我自己去罢,顺道也给殿下请安。”
&esp;&esp;昨夜他走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他了。
&esp;&esp;待到脚下的白袜熏得暖烘烘的,周妙起身穿回了靴子,端过一盘膳房里的桃酥,打算借花献佛。
&esp;&esp;外面风雪飘摇,她于是先走到寝居后的那一扇雕花门推了推,门虽合上,却依旧没落下门闩。
&esp;&esp;她记得李佑白说相连的似乎是一间书房。
&esp;&esp;她走了两步,看见过道另一头天光明亮,并无门扉。
&esp;&esp;她不晓得有没有人在,于是扬声问道:“有人么?”
&esp;&esp;声音荡远开去,无人回答。
&esp;&esp;周妙端着瓷盘,走了数步,眼前豁然开朗,真是一间屋子,右侧的轩窗透着日光,雪影飘飘,照得对面的四扇屏风亮堂堂的。
&esp;&esp;屏风像是螺壳所制,折射幽幽亮光,屏上刻着三只老虎,或坐,或卧,或跃。
&esp;&esp;周妙看了片刻,转过屏风,却和书案前的李佑白面面相觑。
&esp;&esp;李佑白一袭白衫,外面虚拢着一件黑色大氅,领口与袖口处有掌宽的湛蓝纹路。
&esp;&esp;她慌忙一福:“见过殿下。”
&esp;&esp;刚刚怎么不回答?
&esp;&esp;李佑白抬手道:“不必多礼。”
&esp;&esp;他身旁立着的陈风见到周妙手中端着的桃酥,笑道:“姑娘既送了桃酥来,奴这就去沏一壶新茶。”说罢,便自书房退了出去。
&esp;&esp;周妙上前两步,将桃酥放到了桌上,没话找话道:“原来殿下在这里啊?我先前出声,没听见回音,还以为屋中没人呢。”
&esp;&esp;李佑白将手中毛笔放入竹雕笔洗,说:“没听到。”
&esp;&esp;一听他的语调,周妙心想,果然是不知怎么就得罪他了。
&esp;&esp;她露出个笑脸,道:“我刚才去了膳房,这桃酥是新做的,还热着呢,特意送来给殿下尝尝。”
&esp;&esp;李佑白抬眼,“嗯”了一声,走到桌前落座。
&esp;&esp;周妙忙也坐下,又将瓷盘往前轻轻一推。
&esp;&esp;见李佑白真拿了一块尝,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esp;&esp;等了片刻,陈风捧了茶来,又将过几日的新年宴席的安排大致说了一遍。
&esp;&esp;其实就是年夜饭。
&esp;&esp;周妙听后,默默一算,庄园里里外外,仆从,守卫,零零总总,足有上百人。
&esp;&esp;她回忆着剧情,这一个新年是个风平浪静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