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佑白嘴角一扬:“哦?是皇帝的旧披风?”
&esp;&esp;李权颔首。
&esp;&esp;昨日庆王披着皇帝的龙纹披风,虽是旧衣,可金龙绣相依旧清晰可见。庆王身量不足,披风只兜头披着,回到昭阕阁,便不再披了。可宫里见到的人不少,消息传了一日,众人都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皇帝愈发反复无常,前几日忽至将军府听禅,仿佛是要与废太子冰释前嫌,昨日却又赏了庆王一件旧衣。
&esp;&esp;与将军府将热络了一些的官员像是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esp;&esp;皇帝恐怕还是没有原谅李佑白。盐道税银绝非小事,就算李佑白腿断了,皇帝也不见得能原谅他。
&esp;&esp;哪怕哪一天真旧事不提,庆王一天天长大,废太子还能再是太子么?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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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融见到了皇帝,李玄却始终没有,皇帝连一点宽慰他的意思都没有。
&esp;&esp;李玄只得回了锦州,他进了府邸,先寻了仆从来问:“赵怜的家眷见到了么?”
&esp;&esp;仆从答:“回将军,见到了赵氏的母亲,奴将一袋钱给了她,可她说前些时日已有人给她送过钱了。“
&esp;&esp;李玄问:“可知是什么人?”
&esp;&esp;仆从道:“妇人说是一个兵士打扮的人,满脸大胡子,没说叫啥,可跟着的小兵卒都叫他蒋大哥。她还以为也是锦州军营里的人。”
&esp;&esp;姓蒋的大胡子?
&esp;&esp;李玄想到了李佑白的随扈蒋冲,去岁李佑白往豫州行,经过此地时,与他匆匆见过一面。
&esp;&esp;击鞠会时,李佑白定是亲眼目睹了方敢打死赵怜,只是太子的人在锦州,定不会只是为了送些银钱,来做什么?
&esp;&esp;李玄正思量,却听仆从进门报道:“将军,高恭大人又来了。”
&esp;&esp;李玄眉头皱得更紧,高长史领的是吏部的差事,奉旨而来。
&esp;&esp;天天来,月月来,两个多月了,搅得他不得安宁进京一趟,皇帝又没见着。
&esp;&esp;没钱没恩哪儿来的兵,真都回家种地去了!
&esp;&esp;李玄冷哼一声:“还不快请高长史进门。”
&esp;&esp;高恭今日未着官服,只作寻常士子打扮,一揖道:“见过大将军。”
&esp;&esp;李玄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哪里受得住高长史这一拜。高大人消息灵通得很,我前脚刚进门,高大人后脚便来了。”
&esp;&esp;高恭放下双手,笑答:“将军误会在下了,明日某便要回京,今日特来向将军辞别。”
&esp;&esp;李玄眉梢一挑:“高大人差事这就办完了?”
&esp;&esp;高恭道:“此差本是缺官未补之故,某只是奉令而来,新的从官将要下锦州,某便要回京了。”
&esp;&esp;高恭当吏部的差是奉门下省的令,特令补缺,在锦州呆了数月,淌了这一趟浑水,心里早该清楚。
&esp;&esp;这差事他再想办也办不了。
&esp;&esp;皇帝没钱养兵,要削减兵员。
&esp;&esp;锦州一削再削,李玄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esp;&esp;此番吏部又来验饷,发了多少,收了多少,折耗多少。
&esp;&esp;高恭初生牛犊不怕虎,敢顶了这苦命差事,莫说他高恭办不了,就算他老子右仆射高朗来了,这差事也办不了!
&esp;&esp;多少饷银连朱雀门都没出,他查破脑袋也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