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妙站了一小会儿,便见陈风去而折返:“姑娘随奴来。”
&esp;&esp;府中虽然热闹,但剑阁中依旧只有寥寥几人。
&esp;&esp;周妙走进屋中,却见李佑白正在摆弄书案上一樽花木,是一簇浅紫色的牡丹花,先前她来屋中的时候,并未见过。
&esp;&esp;他抬头道:“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esp;&esp;他冷淡的口吻令周妙顿生退意,剑阁是李佑白的居所,先前几次都是他召了她来,今天她这样贸然求见,是不是惹他不快了……
&esp;&esp;周妙脸上露出个笑来,转而道:“并无要事,只是惦念殿下腿伤,不知是否痊愈了?”
&esp;&esp;李佑白笑道:“皮肉伤自然痊愈了,何需三日?”
&esp;&esp;周妙觉得他话中有话,可是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其中真意,只得继续道硬着头皮笑道:“殿下的这盆牡丹甚美,颜色犹为别致,不知是自何处来?”
&esp;&esp;李佑白垂下眼,道:“若虚寺里的牡丹,道七禅师特意送来一樽。”
&esp;&esp;“原来如此。”说话间,周妙大胆地朝前走了两步,佯装欣赏案上盆花,眼风却一直瞄着李佑白,见他并未出言喝斥。
&esp;&esp;她看了一阵花,试探道:“今日府中甚是热闹。”
&esp;&esp;“嗯?”李佑白挑眉道。
&esp;&esp;周妙继而旁敲侧击道:“府中赫然多了好些人,我便想着……我那阆苑,尚能一直住罢?”
&esp;&esp;能不能保住她?
&esp;&esp;李佑白闻言,眉目却似舒展了开来:“自然,早就说过,你想借住多久,便能借住多久。”
&esp;&esp;这就是保证吧!
&esp;&esp;周妙内心定了定,见他面色稍霁,又道:“当日击鞠会中,宫里头好些人见到了我的面目,今日殿下入宫,可曾……”
&esp;&esp;李佑白淡淡一笑,打断了她的话道:“不曾,你安心蛰伏一段时日。”
&esp;&esp;孟仲元究竟是何意图,尚且不明。
&esp;&esp;他凝眉又仔细看了一眼她的面目,却见她闻言露齿一笑,一双眼睛恍若星月般点亮,只道:“太好了!”
&esp;&esp;他心中一动,却见周妙福身道:“我不打扰殿下了,这就告退了。”
&esp;&esp;李佑白的嘴角沉了下去:“退下罢。”
&esp;&esp;周妙走后,李佑白思量片刻,问一旁陈风道:“她先前求见时,可说了所为何事?”
&esp;&esp;陈风面色微僵,周妙彼时尚未开口,他便自作主张地来问了。
&esp;&esp;“周姑娘未曾明言。”
&esp;&esp;话音落下,陈风果见殿下的脸色愈发沉郁。
&esp;&esp;这个周姑娘,自侯府搬来后,一直低调行事,他原以为自己想岔了,可是当日击鞠会上,篷顶将倾时,他分明见到她为了殿下奋不顾身。然而,不知为何过后一连三日,明明身在府中,也不来请安?
&esp;&esp;陈风回忆着方才二人简短的对话,忽而灵光一闪,兀自揣测道:“依奴所见,周姑娘许是有些介怀,今日才来剑阁求见?”
&esp;&esp;李佑白不解问道:“介怀?有何可介怀?”
&esp;&esp;陈风垂首道:“皇后娘娘今日赏了几位美人。”
&esp;&esp;李佑白眉心一跳,顿了顿,缓声道:“你将人安置便是。”心中却想,周妙难道真是介怀此事,才来问她是否还能长居阆苑。
&esp;&esp;陈风抬眼,见他难得地面露疑惑,又道:“殿下莫不赏赐一二,宽慰宽慰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