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翻过身睁眼一看,小春还立在原处,一张脸有些发白。
&esp;&esp;周妙皱了皱眉:“怎么了?”
&esp;&esp;小春缓缓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问:“小姐是不是厌恶奴婢了,小春哪里不好,惹小姐不快了?”
&esp;&esp;周妙疑道:“何出此言?”
&esp;&esp;“自来了京城,小姐不常带着奴婢,若不是厌恶了奴婢,为何不带着奴婢?况且,现在小姐仿佛有了自己的主意,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esp;&esp;周妙心里本就烦乱,听此一言,索性开口道:“小春,你有忠心,可你得想想,既然你随我进了京,便不是周家的奴婢了,你明白这个道理么?”
&esp;&esp;小春似懂非懂地望着周妙。
&esp;&esp;周妙叹了一口气:“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进宫是父亲的意愿,可却不是我的意愿。”
&esp;&esp;“小姐!”小春惊诧出声道。
&esp;&esp;“你若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不如回衮州去。”说罢,周妙更觉心累,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假寐。
&esp;&esp;她等了小半刻,小春的脚步声终于远了。
&esp;&esp;周妙睡不着,脑中一会儿想起先前的杀手,一会儿又想李佑白。
&esp;&esp;李权口中的“孟仲元”便是书中的反派,人称“九千岁”,是大内宦官之首,深得老皇帝信任。
&esp;&esp;虽然这场刺伤,书中没有,但是确是主线上的内容。
&esp;&esp;与九千岁的对抗会一直持续到最后,李佑白最终会将其斩杀于宝安殿前。
&esp;&esp;她不怀疑李佑白的主角光环,周妙烦躁地翻了个身,她担心的是自己。
&esp;&esp;今日变故之前,李佑白疑心她了,李佑白还说留她何用。
&esp;&esp;如果李佑白靠不住,她还得想别的法子,不进宫。
&esp;&esp;可是,她真有别的法子不进宫么?
&esp;&esp;若实在万不得已,她要不还是收拾收拾包裹,回衮州算了?
&esp;&esp;走一步,看一步吧,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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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下来的两日,周妙始终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来,右手腕上的伤疤再怎么折腾也快好了,腕上的白纱已经拆了,待痂落后,顶多留下个淡淡的红痕。
&esp;&esp;这一天清晨,周妙梳洗完毕,正准备去前院寻刘眉打听一下典仪的人近来是否还有来府上的打算,走到半路,却被杜戚派来的人匆匆叫去了小院。
&esp;&esp;李佑白毒发了!
&esp;&esp;周妙一进内室,便见杜戚脸色铁青地立在榻旁,而榻上的李佑白双膝颤抖,膝下腿部青筋根根暴起,同初见那日无异,可走到近处,她才发现那腿上狰狞的红色伤疤,竟流出了黑血。
&esp;&esp;周妙吓了一大跳,掐指一算,忙问:“这才过了三日,为何会出血?”
&esp;&esp;简青竹不是说要经络疗法七日之后,才会流血么?
&esp;&esp;杜戚焦急得额头冒汗,他已将银针扎入了离红疤指宽的正下处,但是腿毒却丝毫不见缓解。
&esp;&esp;“我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这几日通络疗法,并无差错,不知今日为何腿毒突然发作,眼下只能竭力再试一试。”杜戚催促道,“周姑娘,你来助我,按照通络疗法,按住殿下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