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麦求富还来了个停顿,要吊一吊大家的胃口。果然,众人一起嚷了起来:
“那外国佬,说了什么?”
“我的这个上帝啊!长沙城里,哪里有什么好湘菜。”
“不好吗?”
“不光是不好,还不好得很。那里的湘菜,以我的经验来看,根本就不是正宗湘菜,一点都不好吃。”
“不会吧。”
“还是我们这里,唐人街上的湘菜,那才是地地道道,正宗的湖南湘菜!好吃得很。”
”怪事了。“
麦求富这一席话,把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一个十分内行的阿洪,说得在一边,笑笑着频频点头。接下去再说:
“老哥这话,可是真的。”
“道理何在?”
“随便是哪种菜品,它产生出来的效果,是因地制宜的结果。
“那次,是有几个艺术家的一个饭局。有山东的,广东的,湖南的,一阵子酒足饭饱,一句话对没上频道,自然吵得不可开交。把我找去:
“你成了主持人。”
“‘你个湖南佬,在广东开饭店,也见过了大世面。那就请你说一说,鲁菜,粤菜,湘菜。是哪里的菜,最好吃。’”
“这个主持人,可不好当。”
“我说,要我是说了,又怕你们会生气。众人听了,一起开口,你就爽快说一说这菜,谁又会和你生什么气?”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脱口而出:
“这天下的菜,就只有他妈的菜,才是最好吃的。
”几个人听了,一时没有说话,停了好久,有个山东大汉说:
‘兄弟,说得好,话糙,理不糙。”
桌子上的几个人,也想了一下,抬起头,齐声说:
“这可真是的。”
阿洪继续说:
“既然大家老兄弟,我就给你们露个家底。”
“听秘制功夫。”
“比如说,就是酒店里的虎皮尖椒这道菜品,本就是来自湖南,可到了这里,根本就不是正宗湖南虎皮尖椒了。”
“变了。”
“最为原始的,就是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油炒菜,只有在煮熟了饭的热炭灰里,烧上几条成黑乎乎的,再用石头擂钵,擂成了泥下饭吃。”
“那应该才是好有味道的。”
“再后来的虎皮尖椒,是要用那种长二十来公分,长长的细细的尖椒,先放到冷锅子里头,不能先放油,用小火慢慢地炒。炒时还要不断地用锅铲去反复戳它。”
“手功夫深。”
“炒啊炒,戳啊戳的,戳啊炒的,要炒得它半焦半煳,快要半烂了,再淋上香油,加上各种佐料。吃起来,那才是最为过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