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拒绝?”言之敬怕下次会被亲友团围殴。
平野正次首次露出真心的大笑。“我是不介意你的缺席,只要你逃得过狐狸爪子。”
“嗯!所言甚是。”言之敬认栽了,错把仙人掌当绣球花。“任务完成,先行一步。”
“不送。”
循着原路,言之敬将枪身往肩上一放,消失在众人眼前若非有一地的碎玻璃为证,大伙儿真当作了一场恶梦。
“你认识他?”平野犬一郎布满怒色的脸已然反红。
笑得有些可恶的平野正次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朋友。”
“你叫他来破坏会场。”如果是,他绝不轻饶。
“不,是另一位好朋友特来关心我的近况。”维丝娜若听到他用“好朋友”来形容两人关系,定暴跳如雷。
对于可有可无的订婚宴,原则上他抱着随便的态度,宴会搞砸了正合他意,娶个软弱无主见的妻子,将来大家都痛苦。
因此,他很感谢维丝娜的搅局功夫,让他逃过一劫,要是她得知弄巧成拙反帮了他一个大忙,她大概半夜作梦都会哭醒,因为她的抗日情绪太根深蒂固了。
而整到他是她这一生最痛快的事,就像中国人所言:既生瑜,何生亮。他们是天生的对手。
“关心?用这种方式吗?你的朋友未免太幽默了。”平野犬一郎的意思是疯狂到极点,而他一点也不欣赏这种“礼”。
“父亲,你还没见识到她真正‘幽默’的厉害,保证让你终生难忘。”可惜短期间自己无意结婚。
“我不欢迎你的朋友。”这时,平野犬一郎才惊觉少了个人,低头一瞧。“夕子昏倒了,你送她到客房休息。”
可怜的早春夕子昏倒了好一会,此刻才被人想到。
“谨遵父命。”平野正次以轻佻的口吻挑战父亲的怒气。
一弯身,他将轻如羽毛的无缘未婚妻抱在怀中,踩着稳重的步伐走向二楼客房。
八月的樱花尚未绽放,但早春家的几株粉红色樱花却乱了时序,在盛夏时分开满枝梗。
淡淡的花香唤醒爱赖床的白景心,她将自己打点好,准备陪同表妹早春夕子参加一场盛会。
今日是早春夕子的订婚礼,所以她一大早就忙得不得了,由于表姨身体微恙住院检查,而表姨父正巧要前往美国谈一笔重要生意,所以她算是女方唯一的亲属代表。
虽然早春光相的正室假意要出席,但一到了临出门时却高喊着不舒服,想也知道是做做样子取信于旁人罢了,叫人看了着实恶心。
至于早春夕子那对同父异母的一兄一姐,姐姐只顾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稍晚才出席宴会,丝毫显不出诚意,倒是早春森原――夕子的大哥,一早就来纠缠她。
从早春家一直到平野家,他是完全发挥口香糖的黏性,一双眼睛全专注在她身上而忘了谁才是宴会正主儿,忽视娇弱的早春夕子。
“你烦不烦?日本男人都像你这么无赖吗?”白景心的耐性几近告罄。
一袭线条简单的及膝礼裙是她的极限,向来大剌剌的她最爱的打扮是一件牛仔裤,T恤或衬衫,裙子是当学生时才有的“配件”。
当年在国外旅游,为避免沾惹些自命风流的浪蝶纠缠,她尽可能做中性装扮,但仍止不住西方男子对东方女子神秘气质的狂爱。
有时也顶恼父母的基因太过优秀,明明她已素净着一张不施胭脂的脸孔,还是挡不了惊艳的目光驻留,她自认平凡得像个“普通”人。
男人真短视。
“心子,我只是一个被爱击中的无助男子,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阳光。”早春森原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心子?恶!她又不是日本人!“你可以称呼我白小姐或是景心小姐,不要乱取小名。”